啧啧啧,平常作出高潔傲岸的清高模樣,這不也被人玩弄的眼角淚花肆意泛濫,恐慌的連一句求饒和抗争都沒有。
若是長舒有膽子拒絕晉無憂,明昭還能高看他一眼,可惜,這是個欺軟怕硬的狗玩意兒。
一曲《春華秋實》被長舒唱的忽高忽低,明昭就跟聽不出來好賴似得,優伶将曲子談完,長舒閉嘴唱完,那氣喘籲籲,臉頰通紅的模樣,宛如被人糟蹋了一般。
晉無憂一臉的得意和滿足,甚至還把手放在鼻尖嗅嗅,露出一抹餍足的笑意。
明昭看的有點惡心,但也當沒看見:“長舒這首《春華秋實》唱的如同天籁。”
系統:【宿主,你受罪了。】
它看着明昭抵觸惡心的情緒越來越高,仿佛到達臨界點。
明昭感慨道:“欲成大事,就要忍常人不能忍之事。”
系統稱贊:【宿主棒棒的!】
明昭投機取巧:“那之後你要是懲罰我能輕點嘛?”
系統微笑:【不行的哦。】
明昭:“....”
長舒憋得嗓子都啞了:“多..多謝郡主誇獎,奴..奴今日有要事想與郡主...”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晉無憂,咬唇,作似一副為難模樣。
這勾人的模樣,明昭以前可從未見過,如今她隻是感慨頗多。
長舒不愧是绛帳樓的人,平常裝的清白無辜,實則玩的也挺花。
晉無憂爽夠了,雖然沒吃到嘴裡,但也是撈到一點油水,讓他有點耐心可以等到下月。
他起身行禮:“郡主,正好微臣還有事情要辦,就不繼續叨擾郡主和長舒談事,先行告退了。”
明昭颔首:“嗯,晉大人慢走。”
“惜春,去送送晉大人。”
惜春應道:“是。”
長舒看着晉無憂和優伶離開後花園,此時送月台隻剩下他和明昭。
他立刻跪倒在地,仰頭看着明昭,精心算計一般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郡主,您..不要長舒了嘛?您..不疼長舒了嘛?”
明昭聞言,輕蔑一笑:“長舒這話說得讓本郡主平白無故背了個“負心漢”的名頭,這要是傳出去,人人都要罵本郡主始亂終棄,本郡主名聲可就不保了啊?”
她擡腳抵着長舒想要靠近的肩,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本郡主包你這麼久,每次去绛帳樓不都是與你喝酒聽曲,何時要過你?何時疼過你?”
“還是說?”明昭欺身而上,眼神裡像是裹着刀子,語氣更是不善,“要你的人和疼你的人,另有他人?”
長舒臉色一白,慌亂搖頭:“長舒是清白的,長舒是忠誠于郡主的。”
“呵。”
明昭垂眸,意味深長的掃過長舒身下的衣衫,因為他的動作,衣衫淩亂,露出亵褲,雖是月白色,但不難看到亵褲之上的□□。
她的聲音似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帶着濃濃的不屑:“本郡主看你爽得很啊?”
長舒意識到什麼,立刻用衣擺蓋住,語氣低軟,控訴道:“是晉大人,是他不顧郡主顔面,欺負長舒,他如此膽大妄為,不把郡主放在眼裡,郡主就算不為了長舒,為了自己也該懲戒此人啊?”
明昭輕歎了一口氣:“本郡主要是你,便不會要求本郡主去懲戒晉無憂。”
長舒不解的看向她。
“畢竟...”明昭壞笑,“本郡主不懲戒晉無憂,他還能留你一條命,若是本郡主替你懲戒了他,晉無憂會把你玩死的。”
長舒眼底情緒劇烈一顫,忍不住的發抖,臉色驟然慘白,顫聲道:“郡..郡主,您不要...長舒了嘛?”
他不能落在晉無憂手中,晉無憂會玩死他的,一定會!
那人床上玩法大膽狠辣,凡是上了他床的人,都隻剩下一口氣,他見過丹青服侍晉無憂,直到第二天他才被人擡回來。
長舒隻是遠遠看上一眼,丹青滿身青紫傷痕,臉色蒼白無血色,若非還有氣息,不然就像一具死屍,長舒不想自己淪落成那般田地。
“郡主,您救救長舒,長舒不想服侍晉大人,”長舒抓住明昭的裙擺,聲聲泣血,“他會折磨死長舒的,長舒便再也不能給您彈奏風雅渡了啊?”
你還有臉提起風雅渡?
明昭額角青筋一跳,擡腳踹過去:“閉嘴,若是你在敢提起風雅渡,彈奏風雅渡,本郡主就把你嘴巴撕爛,手指掰斷!”
長舒癱倒在地,神色晦澀不明。
“樓嬷嬷說過你唱小曲的功力和丹青不分上下,結果你在出閣之日突然改變了表演,改成了用箜篌彈奏《風雅渡》?”
她居高臨下看着長舒難看的臉色,見他目色無措,冷笑一聲:“長舒,你看起來與世無争,清心寡欲,實則機關算計,口腹蜜劍,你早就看中了本郡主的權勢,故意學習風雅渡來引誘本郡主買下你,你真是把本郡主騙得好慘呀?”
明昭前世沒有聽到長舒為她唱小曲,耿耿于懷,後來她和樓嬷嬷閑聊時,得知在長舒未出閣之前,他唱小曲的功力與丹青不分上下,她原本想讓長舒在出閣之日唱幾首小曲,博客人一笑,卻發現他臨時更改了表演,彈奏了箜篌。
前世的明昭并未多想,但現在的明昭一想就透。
回想寶華寺所見景象,長舒的箜篌彈奏風雅渡怕是裴知慕教的。
而風雅渡是她母親所作,世人都知道明昭喜歡聽人彈奏風雅渡,長舒看着時常出入绛帳樓的明昭,一瞬間便生了異樣的心思。
他開始學習箜篌,在出閣之日彈奏風雅渡,吸引明昭将他拍下,這樣他就可以成為明昭的入幕之賓,還能打消晉無憂的歹念。
明昭現在想明白了,都想拍手稱贊長舒好計謀,整整騙了她一世啊!
這個賤/人!
這個雜/碎!
明昭本想過幾天收拾他,誰讓長舒非得今日來送死,明昭豈能坐視不理?
長舒爬起來,匍匐在明昭腳下,求饒道:“郡主,郡主,長舒隻是太喜歡您了,長舒自從在绛帳樓見到您的第一眼就對您情根深種,情難自控,但樓嬷嬷讓長舒出閣,長舒不肯,樓嬷嬷便打罵長舒,還要将長舒發賣出去。”
他紅了眼,濕漉漉的眼神格外惹人疼,“長舒害怕樓嬷嬷的狠辣手段,又怕再也見不到郡主,便隻能略施小計,希望郡主能給長舒一個眼神,一個安穩。”
“長舒所做一切,都是想與郡主長相厮守啊。”
明昭氣笑了:“....”
她真是被長舒開了眼了,頭一次有人把厚顔無/恥表現的這般淋漓盡緻。
長舒見明昭笑了起來,心裡卻更加惶恐,因為此刻明昭看他的眼神猶如深淵一般漆黑。
“你這番真情告白快讓本郡主笑死了,”明昭觑他,“沒想到長舒你不僅小曲唱得好,就連編瞎話的本事也這麼厲害。”
長舒極力證明:“長舒句句屬實,是真的喜歡郡主的。”
明昭蹲下,與長舒那雙水洗過的眼睛對視。
她的腦袋稍稍一偏,吊兒郎當的看着他,語氣頗為輕松,卻說出讓長舒不寒而栗的話。
“這些話你真正想說的人不該是本郡主,而是...”明昭牽唇,陰恻恻道,“..裴知慕吧?”
長舒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沒了,他嘴唇顫抖,卻吐不出一句否認的話。
明昭站定抱臂:“仇晁?”
仇晁赫然出現在亭裡:“屬下在。”
明昭道:“把他扔回绛帳樓。”
仇晁一把提溜起長舒:“是。”
長舒還想求饒:“郡主,長舒...”
仇晁一掌拍暈他,直接飛出侯府,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