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家已經快八個小時了，泠音還沒找到他。

辛暗聲注意到他的動作，聲音溫柔的開口：“在等人找到你們嗎？放心，這裡不會有人發現的。”

程玏手被綁住，腳也被綁在客廳矮茶幾的腿上，他快速地環顧四周，卻沒找到蘇西亭的身影，剛要開口質問就被辛暗聲打斷。

他一改平時和程玏說話時溫柔和煦的樣子，嘴裡的話冰寒刺骨：“你喜歡那個女孩子？”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程玏一時間愣住，梗住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這副樣子就像是默認，辛暗聲原本臉上還殘存最後一絲溫柔，看到程玏不否認的樣子，他猛地站起來，在程玏驚惶的呼喚中拐入那個關着蘇西亭的小房間。

程玏聽到了一聲以肉博肉的打擊聲，緊接着就是蘇西亭痛苦的低吟。

辛暗聲的腳狠狠地踢在蘇西亭的小腿上，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程玏幾乎都快聽到蘇西亭骨頭斷裂的聲音。

蘇西亭疼的幾乎暈死過去，所有的哀嚎都被堵在了被封住的嘴裡，汗水如同三伏天裡吃火鍋一樣布滿了她整張臉。

程玏心急如焚目眦欲裂，用盡全身力氣的掙紮嚎啕：“住手！快住手！你到底要怎麼樣！”

“你放了她！你要做什麼都沖我來聽到沒有！”程玏的手被綁的很緊，在這樣的劇烈掙紮下，他很快的就感覺到雙手的酸痛與腫脹。

辛暗聲對蘇西亭的折磨持續了很久才停止，蘇西亭原本還能夠從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哀嚎，到了最後，隻能就癱倒在地上，氣息奄奄。

不知道這樣的折磨持續了多久，程玏嘶吼到感覺自己的喉嚨那裡都泛出了血腥味。

他滿眼是淚的看着辛暗聲如同一尊冷硬的石像一樣走出那個折磨蘇西亭的小房間，幾乎已經不能開口說話。

“為什麼？”程玏聽到自己這樣問。

辛暗聲坐回他原來的位置，原先那種冷酷帶有殺意的表情已經褪去，他換上程玏經常見到的那種溫柔和煦的神情，骨節分明修長白皙卻冰冷的手撫上程玏淚眼朦胧的臉。

“你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是藍色的頭發嗎？”他低聲地說，眼神迷離，似乎在懷念某個人。

程玏沒有做聲，隻是默默地将自己的臉從那雙冷硬的手上撤出去。

辛暗聲卻不讓他動，他強硬的鉗住程玏的下巴，兩個手指緊緊地捏住那一塊骨骼，不讓他回避自己的眼神。

“因為我在思念一個人。”辛暗聲自顧自地說着，“那個人已經死了很久了，和你一樣的年紀的死的。”

程玏并不想聽變态内心的故事，可是辛暗聲力氣極大，捏住他的下巴，就讓他這樣被迫的看着對方的臉。

“那個人和你一樣，喜歡一樣的虛拟人物，和你一樣愛哭愛笑，我原以為人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了，也許是上天垂憐，把你送到我身邊的。”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思念他，我等了他這麼多年，他也隻能想着我，不許惦記着其他人。”

他好像已經完全把程玏當做那個他思念的人，對于程玏關心蘇西亭的動作醋意翻湧，無法克制自己心底的暴虐，隻能将其完全宣洩在無辜的蘇西亭身上。

辛暗聲說着說着眼睛裡的情緒就開始變得黏着，他以俯視的姿态凝視着程玏倉皇的臉，好像看着久别重逢的愛人。

“你注定是要和我在一起的，小玖。”他這樣說，聲音溫柔，眼底卻有不容置疑的霸道。

程玏覺得惡心極了，明明是一個心理變态的惡魔，卻非要裝作一副情深不壽的樣子。他厭煩地将眼睛移開，嘴裡仍舊很倔強：“我不是小玖，我是程玏。”

辛暗聲沉浸在對于愛人的懷念裡，他已經完全将眼前的人當作了生命早就消逝的小玖，然而程玏卻強硬出聲打破他的幻想，他眼底的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幻想破滅，幻想中小玖蒼白漂亮卻虛弱的臉變成了程玏倔強憤怒的樣子。

他原本說服自己可以将眼前的人當做小玖的，但是此時被對方無情的戳破，辛暗聲惱羞成怒地将程玏慣倒在地上，語氣森寒：“如果你再說一句這樣的話，我就掰斷你一根手指。”

程玏的頭撞在地上，頭暈眼花間又被人扶起來，那雙冰冷生硬的手撫上他的脖子，還暧昧的摩擦他頸後細膩的皮膚。

“小玖乖一點，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你的。”

他伏在程玏的耳邊說，嗓音極盡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