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面不改色,對于防護罩的碎裂毫不意外,若非本次考核限制武器,他被壓制了炁脈,僅帶了幾張防護類的符紙,他們也不會如此狼狽。
當然,就憑這小鬼想要将他抓住,簡直是異想天開。
張二頓時雙手下壓,炁沉于海,見到小鬼物沖了上來,霎時露出一個豪邁的大笑。
“就憑你,想和爺爺鬥,可嫩着呢!”
“天罡正邪”
随即一股金光自氣海而出,幾經流轉,憑空繪制出一副天罡星圖,滋滋滋,圖成,符咒激活,一柄金色大刀帶着正氣,轟然對着小鬼的頭頂,豁然斬下。
轟!
巨響之後,那小鬼躲避無用,竟然一秒也不曾堅持住,瞬時倒地,再也不能爬起。
“啊,小風!”
狸奴見到弟弟被一招碾壓又凄然倒地,頓時心下複雜無比,凄湟,茫然,無措,她如何向母親解釋,但可恥的是,她竟松了一口氣。
等等,張二看着地面的人形,狐疑不定。方才他就覺得這小東西詭異的很,
或是有旁的魂肢陰氣遮掩,他一時也被迷住了。
他倒是想起來了,這哪裡是人魂,八爺曾提過,院長大人有一課,以奇紙為身,炁為魂,制成幽冥使者,可往返陰陽兩界,若再以魂魄點睛,靈識一通,便與“常人”無異。
這課他倒是未選,隻因那制紙太過繁瑣,更是因為難成,尋常人做上千萬個,能成一個就可喜可賀,多的是化作厲鬼,尋着制作者的炁糾纏不休,讓人不堪其擾。
總之,這小鬼,很有可能就是院長大人放置,妙極,以紙人為關卡,旁人躲也來不及,又怎麼知道其中隐藏了“機緣”,嘿,還得是他張二慧眼識珠。
想到這裡,張二立馬告訴狸奴。
“小狸奴,你可别哭了,我張二怎會是那心狠手辣之人,你快去翻翻,院長大人留下的寶貝應當就隐藏在那紙人當中。”
“紙人?”狸奴微愣,顯然是滿腹疑慮。
但不管如何,總歸不是親弟弟,于是斂住哭容,既然張道長如此說,那定然沒必要騙她。
過了不知道多久,狸奴那邊蓦地發出一聲驚呼。
“道長!你快看,這是什麼!”
張二連忙攜徒孫趕了過去。
隻見初一與狸奴兩人規規矩矩将紙人整理好,那紙人敞開着胸口,裡面包裹着一個黑色的匣子。
不知封存着什麼東西?
狸奴小心翼翼的取出,隻見上面畫滿了層層疊疊的符咒,找尋半天,也未發現哪裡有縫隙,哪裡有打開的機關。上面也未曾有何提示,給人的感覺很是不尋常。
又先後給初一,張二輪番查看,俱無成效。
在幾人琢磨之際,隻見一道黑色的氣息自紙人而起,順着衣擺,直接鑽入狸奴的身上!
就連狸奴本人沒發覺,而張二等人更沒有察覺,狸奴隻感覺身子突然一陣僵硬,心髒砰砰砰亂跳一回,她忙俯身,眼前一黑,也不過一瞬又緩了過來,不适感來無影去無蹤,她沒在意,湊過頭好奇問。
“張道長,可是看出這匣子是什麼了?”
“唔,看不出來。”張二撫過胡須,皺着眉搖頭。
“總歸是好玩意,暫時先收着罷,我們得抓緊時間将小葉子他們尋着。”
“嚯,還以為這老頭有多厲害呢!”
“老頭,你那東西給我哥倆看看呗!”
狸奴看着不知何時出現的兩個男子,兩人大搖大擺走近,恬不知恥地扯着笑臉,實在莫名其妙,她微微後退:“你們做什麼的?”
“不要和他們廢話,就是兩個無恥之徒罷了!”初一擋在她身前,兩腳前後站立,身體微微前傾。
“敬酒不吃吃罰酒!”長痣少年怒吼一聲,一把撸起袖子,腳下一踏,氣洶洶的沖了過來。
“狸奴,躲好!”初一連忙提醒狸奴,同時提拳也沖了過去。
“兩個毛頭小子,看你爺爺的!”張二冷喝一聲,身形已經消失,轉瞬間已出現在黑瘦少年身前,豆大的眼誓要瞪成銅鈴,以做威嚴。
“小子,年紀輕輕不學好,老頭便待你祖父教訓一番!”
“你個死老頭,哪裡配…”
啪!!!
“啊啊啊,我打死你!”
說罷,被打了一巴掌的黑瘦少年如牛犢般,不管不顧地向張二撞去,恰巧撞入他掌心,任憑他如何蓄力蹬腳,卻是再也不得寸進。
“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