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宇伸出手指給柳青青擦了擦眼淚,輕聲安慰道:“媳婦,别哭,你跟我說說他家住哪兒,明天我找上門去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媽的,什麼人啊,欺負女同學,還死皮賴臉的說喜歡,他也配,他也就仗着你打不過他,罵不過他,才這麼嚣張,要是遇到我,我保證揍得他媽都不認識。”
“以前我讀書的時候沒少遇到這種的人,嘴上無德,說話無所顧及,還喜歡動手動腳。”
“有一次我實在看不慣,一個大男人把一個女同學堵在牆角調笑,那女同學都哭了,還沒放過人家,周圍的同學圍住一團看熱鬧,吹口哨起哄,我上去就把那男的揍了一頓,那些圍着起哄的同學一下就散了。”
“後來那男的見到我就躲,也不敢再去欺負女生。”
就是因為這事,顧飛宇當時學校裡的人氣特别高,大家都覺得他是個君子。
雖然他們都知道顧飛宇三天兩頭在校外打架,但是從來沒有聽說他在學校裡欺負同學。
柳青青聽到這些,看向顧飛宇的眼睛閃閃發光。
如果能早點遇到他就好了,當年她也不會被人欺負到退學了。
顧飛宇下床從鬥櫃裡找來藥酒,打開瓶蓋,把藥酒倒在手心,兩手搓熱了,然後輕輕按在柳青青腫起來的大包上。
他以前常常在鎮裡打架,這種跌打損傷的藥是家中常備的。
顧飛宇揉之前提醒道:“媳婦,忍着點,這種包得用些力揉,把它揉散了才能好得快,不然明天一早起來,更疼。”
“嗯。”
柳青青點點頭忍着疼。
顧飛宇壓着力道揉起來,為了轉移柳青青的注意力,他繼續問道:“那他剛剛說讓你等他是怎麼回事?”
“我當時退學在家照顧生病的外公,有一天他突然找上門,說要去外地打工,等掙了錢就回來跟我結婚,我當時就拒絕了他,但是他不聽我說,自顧自說完就走了。”
“他好像真的有病,我都強硬拒絕他了,他好像沒聽到一樣,還跟我說什麼結婚以後怎麼怎麼樣,我怎麼可能跟他結婚。”
柳青青至今為止都沒明白張山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顧飛宇譏笑道:“他不是不明白,他隻是裝聽不懂,說什麼掙錢娶你,怎麼地,他不娶你就不出去掙錢了嗎?他過日子不用錢嗎?還說為了你,心思可真毒。”
柳青青非常贊同顧飛宇這話,心裡也有些明白張山的用意了。
晚上,顧德清王淑芬跟顧飛雲回家,劉雨已經做好飯了等着他們。
王淑芬見小兒子和小兒媳都不在。
小兒子的摩托還停在院子裡,沒開出去,她疑惑的問劉雨。
“飛宇和青青呢?”
劉雨下巴朝着樓上揚了揚,“下午飛宇臉色鐵青的帶着青青進了房間,關了門,我趴在他們門外聽了聽,兩人好像在吵架,聽不清他們具體吵什麼。”
“啥,吵架?”王淑芬急道。
她那兒子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青青那麼乖軟怕得被欺負死。
顯然顧德清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擡頭對王淑芬道:“你去叫他們下來吃飯。吃完飯,我說說他,不像話,這才結婚幾天,就跟媳婦吵架,真是無法無天了。”
王淑芬聽了,二話沒說,轉身蹬蹬蹬的跑上樓。
劉雨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冷了。
以前她跟顧飛雲吵架的時候,公公婆婆怎麼沒說顧飛雲,怎麼輪到柳青青了,他們就對顧飛宇指責起來了。
真是不公平,柳青青到底哪裡好,讓他們這麼護着。
其實劉雨這想法很沒道理。
顧飛雲嘴笨不會吵架,每次吵架,劉雨的聲音都比他大不說,最後,顧飛雲氣得不行,隻能躲出去。
而顧飛宇則不同,他就是個渾不吝的主,誰的話也聽,誰的面子也不給,打架是家常便飯,顧家老兩口真怕他們兩口子吵起來了,顧飛宇忍不住動手。
雖然顧飛宇從對家裡任何一個人動過手,但萬一呢。
王淑芬站在顧飛宇的屋外,敲了敲門,喊道:“飛宇,青青,吃飯了。”
屋裡兩人聽到喊聲,才驚覺時間過去很久了,爸媽大哥都關店回來了。
顧飛宇向屋外應了一聲,“媽,我們馬上來。”
喊完他又低頭問柳青青,“還疼嗎?”
柳青青動了動腦袋,“感覺好多了。”
顧飛宇把藥酒蓋子蓋好,收進鬥櫃裡,帶着柳青青開了門出去。
樓下一桌人已經坐在桌上等他們了。
顧德清王淑芬和顧雲飛看着柳青青眼睛紅腫着,心裡都咯噔了一下,顧飛宇這混帳不會動手了吧。
劉雨看得有些暗爽。
王淑芬緩了緩心裡堵着的氣,問道:“青青,你這是怎麼了,飛宇欺負你了。”
顧德清也沉着臉,準備随時發火。
“沒有沒有,我今天上街被人用石頭砸了,”柳青青連忙解釋。
“啥?誰砸的,那人有病啊,沒仇沒怨的用石頭砸人?”
顧德清心裡的火散了,他擡起頭問顧飛宇,“怎麼回事?”
顧德清有些懷疑是顧飛宇在外面惹事生非的時候,那些想報複的仇人收拾不了顧飛宇,就欺負他媳婦解氣。
顧飛宇端着飯碗在邊上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王淑芬聽完,嘴裡直罵張山有病,又心疼柳青青好好的挨了那麼一下,她讓顧飛宇吃完飯給柳青青煮個雞蛋滾一滾,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