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學習累嗎?”回去的路上哥哥問林星稀。
“不累。”林星稀說。
“那跟同學相處的還好嗎?”哥哥又問。
“還行,強者不需要成群結隊。”林星稀說着笑笑,話音一轉又說,“但有個人,挺可愛的。”
“可愛?”哥哥沉沉的臉上也跟着牽動了一抹笑意,“是個女孩嗎?”
“不是,男的。”林星稀說,“傻憨憨的。”
哥哥并沒有因為林星稀說是男生而變臉色,反而笑容更大了一點,問他:“是傻的可愛嗎?”
“其實也不傻,該聰明的時候也挺聰明的,但我看到他總想笑,感覺這個人很好玩兒。”林星稀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張蕭轉發給他的那張在江邊拍的照片,放大張蕭的臉給哥哥看:“就他。”
哥哥看到人怔了怔,盯着張蕭的臉說:“這個人的面相很好啊,家裡條件應該不錯吧?”
哥哥以前并不會這些,是後來才入門的,會一點面相和手相,但他并不幫别人看,僅僅是自己打發無聊。
“是啊,是個被家裡人照顧的很好的小少爺。”林星稀說,“金枝玉葉,什麼都不缺。”
“他不光現在家裡有錢,以後自己也會很有錢的。”哥哥給林星稀解析張蕭的面相,“你看他額頭飽滿,鼻梁高挺,下巴豐隆,财運不淺的。再看他田宅宮飽滿,官祿宮飽滿,地庫也飽滿,說明他還能掌權,是入公門的。雙耳長而貼後,福運深厚,不是那種會起起伏伏大波瀾的人生,他都不需要闖,自然就有了。”
林星稀表情也有些怔怔的,下意識的問:“那其他的呢?”
哥哥又接着說:“印堂開闊,說明他拿得起放得下,不為感情所困,不計利益得失。眉濃說明他性情剛,但眼帶溫,屬于剛柔并濟。這人的眉眼非常好,上等之相呢,溫柔又有力量,能進能退,既有魄力也有柔情。”
林星稀聽到這笑了:“你還說我的眉眼是難得一遇的呢!”
“是呀,好看啊,你要是女孩就好了,男孩卻眉清目秀,所以……”哥哥瞥眼說,“稀稀,你的福氣在後面,隻要熬過去了,以後就會好了。”
林星稀哈哈大笑起來,指着自己滿臉的痣說:“你老解我臉上的痣,說這不好那不好的,人家說了,我這是滿天繁星,大吉大利。我隻信好話,等我長大一點,能賺大錢了,就帶哥哥環遊世界,我們去看流星,看極光,看雲海,看瀑布,看秋水共長天一色,看九曲黃河萬裡沙,看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好,我等稀稀長大。”哥哥說着伸出了僅有的一隻手摸了摸林星稀的腦袋。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林星稀擡起頭來沖哥哥粲然一笑。
“說不定我還真的是天上的仙,到人間受苦受難來的,等我渡劫成功了,我就又回到天上去了。”哥哥說,“等我到了天上,一定保佑稀稀,再不讓稀稀這麼辛苦了。”
林星稀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本想收回手機,又把張蕭的照片送到了哥哥的面前:“那能看出他的小時候嗎?”
“幼年随父母,一般是看不出來的。再說拿着照片也看不準,而且人的面相不是一成不變的,他現在長這樣,以後大概率還是會變的,再又磕了碰了留了疤,那就破相了,命也會随之改變的。”哥哥說,“我也就跟你随口胡亂說笑兩句,做不得數的。”
張蕭一張試卷才寫了個開頭,老娘就過來叫他了,說這會兒點背,讓張蕭過去替她打兩把。張蕭樂颠颠的就去上牌桌了,受老娘的熏陶,他基本上什麼都會,而且還都打得不錯,數學不行,算牌倒是溜得很,牌風也正,牌友們都挺樂意跟他玩的,從不把他當小孩。
玩到天擦黑,老頭回來了,不得不承認,雖然浪了大半輩子,但真是一點都不顯老,他跟張荻站在一起,壓根就不像是父子,老頭四十歲就是現在這樣,過了二十多年還是沒怎麼變。
老娘和張蕭去換了衣服,三人一起出門,這一家三口看着一點也不違和。老頭帶了司機,張蕭坐副駕駛,老頭跟老娘坐後排,去T市參加婚禮。
可能是算的良辰吉日,婚禮的時間有點晚,要到八點才舉行,儀式還挺繁冗,各種過程。老頭在他們這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他們一家三口被安排在了僅此主桌的貴賓席,老頭還被邀請上去來了一段賀詞。
到開飯已經很晚了,席間還有活動不斷,熱鬧是挺熱鬧的,但也就看個熱鬧。要說老頭不老,但精力确實大不如前了,也少了那種呼朋喚友的熱心,厲害關系不大的就不高興結交了,再加上身邊又沒帶人,别人不來跟他說話,他被燈光一晃根本分不清誰跟誰,于是就湊在老友堆裡了。
新人敬酒後,賓客之間也有互動,男方貴賓席和女方貴賓席認識了一下,對方舉着酒杯準備起身,張蕭預判目标會是老頭,一早在老頭身邊提醒一句:“規劃局的,今年夏天升的副廳,姓劉,劉局。”
大侄子不高興跟他爸媽參加飯局,但有時候家庭出席會方便很多,張蕭很适應這種場合,大哥就會把他帶去。前兩年還沒怎麼發育,跟大哥大嫂在一起冒充他們的兒子,這兩年大哥就直接介紹是自己的三弟了。
劉局身邊還跟着一個女孩,雖然打扮的有些成熟,但小情和女兒的感覺天囊之别,這位一看就是大小姐。
“你好,張三。”張蕭向女孩友好的伸手。
“張三?”女孩調皮的一皺眉,立刻回道,“那我叫劉大,也可以叫我劉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