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七歲的時候到家裡的。”張蕭臉色平淡的指着一張他抱着小白狗的照片說,“差不多這之前的半年多。這狗就是嘟嘟,為了給我做伴買回來的,它那時候才三個月。”
林星稀看着照片終于問:“你是領養的嗎?”
“不是,我爸是我親爸,做過鑒定的,找了兩家權威機構确認。”張蕭依舊是平淡的口吻,“我是外面的,野種。”
“你這怎麼能算是野種。”林星稀還想再問,但這時候聽見了兩聲貓叫,優雅又威武的多多走了進來,沖着張蕭叫的眼神帶刀,大概嫌他太吵了,又這麼晚了不關燈,影響它休息。
“用讨好它嗎?”林星稀問。
“沒用,它桀骜難馴。”說是這樣說,但張蕭還是開了貓糧袋子,找了一根長形的凍幹給林星稀,“别逗它,拿在手裡給它吃就好了。”
林星稀遞過去,多多果然隻是嗅了嗅鼻子就走開了。
“已經很給你臉了,好歹還來聞了一下。”張蕭說着從林星稀手裡接過凍幹,拍了拍自己的腿,“多多過來,到哥哥這來。”
再高傲的家貓也認主,多多一個起跳蹲在了張蕭的腿上,張蕭把它抱在懷裡,将凍幹給它自己抱着吃。
“啊,還能這樣!”林星稀的臉上出現了小孩子才有的神态。
張蕭低下頭親了親貓腦袋,有些不舍和傷感的說:“不知道多多和嘟嘟還能陪我多久,好怕它們死掉。”
林星稀眼神暗淡了一下,然後又說了那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看開點。”
“多多是我撿回來的,撿回來就已經是成年的大貓了,醫生說它那時候有兩歲多了。”張蕭說,“它是被棄養的,都已經做過絕育了,一身的傷病,可能就是因為有病吧。”
“你也是因為生病了嗎?”那個抱着狗的小男孩很瘦弱,帶着憔悴的病态,滿臉的拘謹,還有藏不住的忐忑與惶恐,融入不了但又很怕被放棄。
張蕭抱着多多笑了笑:“過去了,過去的事還是不要提了。”
“那你媽媽對你好嗎?”林星稀一語中的,“不僅僅是那種做給别人看的好。”
“一開始她确實怕人說,她也一直有這方面的顧慮,但我後來長大了懂事了,我就能安慰她了。”張蕭說,“我很愛她的,是她救了我的命,讓我重新長出了血肉。”
“所以你要報恩?”林星稀問,“怎麼報?”
“陪在她的身邊。”張蕭說,“為她遮風擋雨,給她養老送終。”
“也許她并不需要呢?”林星稀說。
“怎麼會不需要,隻是不會要求我罷了。”張蕭摸着林星稀的臉說,“我還要早點結婚,生很多孩子,美滿幸福,讓她不再為我操心。”
林星稀的手撫到了張蕭的眼尾,那處被顧彬戳到的地方,到底還是留疤了,也不知道時間長了能不能淡去。
“你跟劉湘分手了嗎?”林星稀又問。
“沒有啊,就是到穩定期了,沒了激情似火。”張蕭說。
“那你們會結婚嗎?”林星稀追問。
“不知道。”張蕭說,“不是她也會找一個跟她差不多的,各項指标大差不差。”
“那感情呢,沒感情也會結婚?”林星稀擰起來了。
“感情也在指标裡呀,如果不來電,肯定不行的。”張蕭說,“我沒那麼挑,就像宋楠和石羽笙,如果家裡條件好點,我也可以娶她們。差點也行,不作妖不跟我鬧騰就行。”
“嗯,隻要乖乖給你生孩子,随你在外面彩旗飄飄。”林星稀嗤了一聲,“渣男。”
“這世上有幾個好男人啊。”張蕭說,“深情男沒一個有好下場。”
林星稀眼巴巴的看着張蕭。
張蕭繼續無恥的說:“你要是個女的就好了,我肯定跟你先把孩子弄出來,一個不行生兩個,最好都是兒子,這樣家裡人就會同意我娶你了。畢竟與門當戶對比起來,傳宗接代更重要,我們張家到現在還沒個正經的後代呢。”
“那你先把你眼尾的這道疤消了吧。”林星稀說,“這個地方是夫妻宮,有疤痕傷姻緣,婚姻不好。”
“對呀,我本來就沒辦法娶到我想娶的人。”張蕭這話說完就覺得過了,趕忙又問林星稀,“你呢?打算跟你哥哥過一輩子嗎?”
“我爸的病又治不好,我媽歲數也大了。”林星稀說,“跟哥哥很好啊,以後工作了,一人掙錢兩人花,夠了。再說不還有你嗎,如果你還要我的話,我就當你外面的人呗,其中之一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