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聞妙凝視他的眼睛,看得出,他腦子一團糨糊,馬上要短路的樣子。
「小鄧,你有女朋友嗎?或者,你交過女朋友嗎?」
小鄧搖頭,“都沒有,怎麼了?不是在說小趙和白羽的事嗎,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聞妙無奈,這小鄧怕是對小趙有好感,又察覺了小趙對白羽的特殊對待,有點吃醋了。可問題是,他沒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才覺得心情煩躁,像是遇到了無法解答的數學題。
她什麼也沒說。
小鄧晃晃腦袋,自言自語:“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許隻是我想多了呢,我去工作了。”擺擺手,沒頭沒腦就走了。
這天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下班照常陸悼來接她,聞妙拿上包突然想上衛生間,于是微信讓陸悼等等自己。
上完出來洗手時手機響了一下,她滿手都是水,想着估計是陸悼,就沒第一時間回,随後手機在兜裡又繼續響了幾下。
用烘幹機烘幹,衛生間密集地發出低頻的噪聲,她翻動手掌讓熱風吹得均勻一些。烘幹後,她邊往外走邊掏出手機看。
商場衛生間的男女是分開的,但洗手區是合并的。她低頭看手機時,身旁有人經過,她偏偏躲避開,視線在手機上,餘光看見路人下身裝扮,大概是個男生。
結果不是陸悼,是陌生号碼發來的短信,隻看一眼,她就愣了。
【圖片】照片上陸白羽安靜閉眼,臉被火燒壞了,不僅滿臉又紅又黑化膿了,一張臉形狀還崎岖凹陷,骨肉分離,非常不堪入目。
【全身40%燒傷,臉占25%,這是昨天我給你留的驚喜,可你沒來。系列手術結束了,皮可以恢複,但臉上的溝壑卻永遠填不掉,現在我的臉和心一樣難看。】
聞妙眉頭皺成麻花,照片很血淋淋,提醒着她陸家的争鬥有多殘酷,她是知情人,也是隐瞞不報的幫兇,堅定地和陸悼站在一起,與陸白羽為敵。
“你不來看我,我隻有來找你了,聞妙。”
非常突兀的聲音,居然出自自己身側。
聞妙擡頭,發現面前男人的目的地不是男廁所,而是自己。
聲音低沉帶砂石顆粒,不如以前透亮,卻能聽得出是陸白羽。
她驚愕地說不出話來,不斷後退,後背抵住了冰冷大理石桌面的洗手台。
陸白羽背着手,今天穿着簡單,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襯衣休閑褲,劉海耷拉下,遮擋了半張臉,一張黑色口罩,擋住了全部。整個人打扮很像日系自閉社恐,那種看着不起眼卻心特别黑的變态。
陸少爺什麼時候低調得當了背景闆還不會被人注意了?像一塊沾上塵埃從而失去價值,黑化的彩寶。
也确實是黑化了。
“你怕我?”他被口罩和劉海擋住表情看不見,語氣裡帶的冷笑将整個人襯得陰恻恻的。
「你要做什麼!陸悼就在外面等我,你不能對我做什麼!」
陸白羽聽到陸悼的名字,歪頭哼笑了一聲,腳步沒頓,“我知道,他就在老地方等你下班,天天如此,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他居然知道他們的秘密!
“可你現在在這裡,他趕不過來,我對你做什麼,他也不會知道,除非你自己和他說……”
他邊說邊解開了口罩,露出下巴上崎岖的痕迹,像暗黃色的蚯蚓和蜈蚣,為他陰郁的臉增添了恐怖色彩。
「你要幹什麼!」
陸白羽在笑,笑起來嘴角的疤痕更加可怖,像蜈蚣的無數隻腳一齊動了。
砰。
聞妙被陸白羽大力往後一推,撞上了堅硬的大理石,腦袋懸空後墜,一個踉跄撲騰,身體失去重心,手無助地在空中劃。
陸白羽精瘦的手臂一下子抓住她,猛地往後拽,本就失去平衡的聞妙直接重力前傾栽倒向他。
眼看陸白羽那張可怕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又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不能和他發生點什麼。
聞妙拼命甩開他抓住的手臂,在兩人要接觸的瞬間捂住了嘴,緊接着陸白羽的嘴唇親上了她的手背,一切發生得那麼快速緊張。
又剛剛好,好險她護住了自己。
相貼的位置變得發燙,她快速離開。重新站立,警惕地遠離他,憤怒地打手語,「你真陰險。」
陸白羽不氣反笑,“是啊,我陰險,我要做的事可比這陰險多了。聞妙,我現在是瘋子,瘋子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就比如我可以……”
他一把抱住聞妙,用着女人無法抗衡的男人力量将她扣住,雙腳還使勁地踩住聞妙的腳,不準她做些踢裆行為,緊接着朝聞妙脖子去。
聞妙渾身惡寒,這裡的空氣本來就潮濕,她還有種渾身冒冷汗的感覺。
不,不行!
聞妙叫不出聲,想推開他又推不動。就在這時有人進來上廁所了,聞妙用餘光看見是個胖胖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進來就看見扭在一起的兩個年輕人,他目光黏在聞妙身上,此時聞妙臉色紅撲撲的,劉海有點淩亂,無助地看着他,無聲地尋求幫助。
“啊?”胖男人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