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白羽在國外有過此類“前科”,所以陸悼懷疑導緻陸鼎豐現在這種情況的是一種禁止的藥物。
而早上的打拳活動安排得恰到時宜,陸白羽出汗不少,混雜着汗液氣味凸顯出來,陸悼一下子就聞到了不對,這種植物他在官方場合見過,被科普過,所以有所了解,再加上質問時陸白羽震驚的反應。
命中80%。
陸白羽此刻臉煞白,化了妝的臉上發灰變暗,一如他崩潰不止的内心,他想解釋,“爸……”
陸鼎豐轟然倒地,兩百斤的體重倒地砸出一聲巨大的悶響,他很想喊,想呼救,可惜墜落之前已經被氣得失去了意識。
親生的啊,他對他這麼好,居然毒害親爸,造孽啊……
陸悼不可能讓陸鼎豐就這樣被氣死,全了陸白羽背地裡的心思,他緊急聯系一直在附近等候的醫生上門來給陸鼎豐治療。
那位一直為陸鼎豐檢查身體的老宅專配的朱醫生第一時間趕到,對陸鼎豐進行急救,陸悼害怕他使壞,眼神一直釘在他身上。
被注視着,朱醫生拿聽診器的手都有點顫,除此之外,房間内還有漸蘭芝在哭天搶地,同時席管家擔憂地站在一旁,手不住地寬慰她,腦袋卻往床上探,想要第一時間了解陸鼎豐的病情。
漸蘭芝哭聲:“老公,你早上還好好地打拳,怎麼突然就暈倒了啊?你可不能離我而去啊,你走了我怎麼辦啊?”一把鼻涕一把淚,簡直能拿奧斯卡影後。
陸悼冷眼旁觀,最初陸鼎豐暈倒,叫來老宅的人時,漸蘭芝可能是真的吓到了,但之後的這一系列反應就太drama了,就像生怕自己表現得不夠“賢妻”一樣,用盡了力氣。
陸悼抱胸,“漸夫人怎麼不問問陸董暈倒前發生了什麼,你可以問問你寶貝兒子具體情況啊,如果你真的關心陸董的話。”
朱醫生對陸鼎豐檢查完一遍後,陸悼找來的易醫生又以同樣的步驟檢查了一遍,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陸悼不信任朱醫生,在懷疑什麼。
再配上他說的這番話,漸蘭芝可不心虛嘛,她快心虛死了,可不管怎樣,都不能被人發現。
“我問什麼?席管家說你們是在菜園那裡過來的,能發生什麼,老陸這樣肯定是最近憂思過重,中暑了,等老陸醒來,我一定要監督他,以後天熱就不要運動了。”
可真會避重就輕,修飾語言,模糊邊界,敷衍行事。
再去看陸白羽,隻見他安靜地站在床邊,扮演孝子,為陸鼎豐整理被子,調整枕頭,偶爾他的視線會停留在陸鼎豐過度發紅的臉上,情緒變化迅速,讓人捉摸不透。
仿佛在糾結,在逼迫自己做一個決定,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内。
朱醫生和易醫生小聲交流後,統一了結果,由朱醫生向大家宣布:“陸董患有高血壓慢性疾病,平時用藥物控制着,沒什麼大問題,突然暈倒是因為情緒過度激動,導緻交感神經興奮,血壓明顯升高,失去意識。現在陸董處于半植物人狀态,為更好地治療,最好是去醫院做一套全身仔細的體檢,再住院調理,等待各項指标恢複正常。”
他就站在離陸白羽最近的位置,說話時卻不敢把眼神往對方身上擱,他在說實話,盡一個醫生的職責和道德,但他也記着陸白羽給自己的好處。
但現實是,有同樣專業,資質甚至比自己更好的易醫生在場,他隻能提出建議去大醫院做全身檢查這樣公正的話。但這樣一來,陸鼎豐之前的問題就會被檢測出來,撒的中暑的慌就要被戳穿了,一旦戳穿,陸白羽安的什麼心一覽無餘。
朱醫生冷汗涔涔。
陸白羽沒看他,始終盯着陸鼎豐,卻是在問他:“爸爸什麼時候能醒?”
朱醫生冷汗繼續嘩嘩地流,“這個……”
他也無法具體說什麼時候,因為他知道陸董這一個月被少量多次地浸潤某種物質,體内各種激素都不對勁,讓他準确說一個數字,天方夜譚。
易醫生給雇主陸悼使了眼色,表示朱醫生先前說得沒問題,他重新強調道:“大醫院儀器精密,做完詳細檢查,才能說出大緻的清醒時間。”
陸悼懂了,馬上打電話安排救護車來接,“章院長你好,陸董他……麻煩您……”三五下,陸悼麻利地安排好,隻等半小時内救護車來接。
他親自聯系的三甲醫院院長,肯定是vip病房,配備一個主治團隊來為陸鼎豐出方案。
他把這事兒攤開來,用最直接、坦蕩的方式将陸鼎豐的病公之于衆人,反而是保護陸鼎豐最好的方式。陸白羽背後的算計不管是什麼,陰損的,見不得人的,隻能悄無聲息間進行,拿不到台面上。
陸白羽似乎也明白了這個道理,他和陸悼對視,大大方方地,“就按哥哥說的,媽你盡快為爸準備點換洗衣物,一會兒我一并送到醫院去。哥有工作,之後照顧爸的任務就交給我,我會好好照料爸爸,直到他恢複健康。”
陸悼挑眉,不信他說的話。
但戳穿陸白羽真面目的事今天已經做了一次了,最好的觀衆已然被氣倒,他懶得再說第二次,且之後的戲碼得等醫院最終檢查結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