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書?聞妙覺得這種表白方式有點……不符合時代。
見她不信,魏阿姨把手機掏出來,一陽指在屏幕上點點點,然後邊說:“我女兒特意給我下載了那個書,我每天都會看一下,小陸又寫什麼了。喏,你看,”
聞妙腦袋湊過去,發現是現在很火的社交軟件某紅書,然後是陸悼的賬号,名字叫“記錄小貓”。
下滑每一篇帖子也不是什麼求愛貼,而是一兩百個文字篇幅的記載,有點像童話故事。
偶爾配圖是小安穩,評論裡都是問他是不是陸總,這是不是陸悼的小号,他一次沒回複過,但小安穩就是他的特殊水印,讓網友确定這人隻能是他。
文字裡,有小狗先生和小貓小姐,一個木愣愣的,嘴笨,愛在心裡口難開,一個古靈精怪,喜歡上天入地,有着明媚的笑容和讓森林的小動物一見就很喜歡的親和力。
童話故事美好,簡單,平淡,小狗先生從沒有對小貓小姐表過白,就一直陪伴着她去森林各地。全程以小狗先生的視角講述日常,這是将深情的愛藏于水面之下的可愛故事。
聞妙快速看了兩篇,突然想起女導演當初看自己的眼神很姨母笑,估計也是知道這個帖子。她現在就很想哭哭,但她忍住了。把手機推回去,咽下哽咽,“嗯,我知道了。”
魏阿姨執着,“知道什麼?你接受他了?”
聞妙搖頭,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兒待下去,她心很亂。
當天回到家,和外公吃飯,和吱吱玩,她都很心不在焉。睡前,在書桌前做綜藝錄制準備的功課,對着打印紙上的字,一個字都進不去腦子裡。
每晚都要來找外公下棋的陸悼,今晚卻失約了。
她沒好意思主動問外公,外公早早收拾上床了,她一會兒出卧室去衛生間上廁所,一會兒又去廚房燒熱水,就為了聽聽隔壁有沒有什麼動靜。
結果什麼都沒有,難道他出差了?
外公突然開門走出卧室,和在客廳鬼鬼祟祟的聞妙撞個正着,他愣神,“妙妙?你失眠?”擔心她是不是又夢遊了,趕緊走近來看眼神。
聞妙不解他怎麼一直看自己的臉,不自在地躲避,“嗯嗯,有點失眠,睡不着,遛遛彎。”不小心撒謊了。
方海生沒懷疑,以為她是因為開寵物學校壓力大,想好好勸勸,結果聞妙眼神往大門外瞥,他突然升起一個不太确定的想法。
“那個……陸悼沒和你說,他回老宅了?好像是他爸出了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聞妙頓時一個激靈,雙手鉗住方海生的胳膊。
方海生這下什麼都懂了,妙妙心裡有小陸嘛,那他必須做月老,撮合一下了。
“小陸沒說太清楚,下午的時候他那個秘書從胳膊搬出一個保險櫃,可能和這有關吧。”
保險櫃!對了,那天抓陸白羽的時候,陸悼從老陸董的房間搬走了保險櫃,難道裡面發現了什麼東西。
此時半夜一點了,第二天還要上班,方海生不像她能熬夜,打着哈欠,往回走。
“有事你自己問他吧,我是什麼都不知道,外公身體不行了,先去睡了。”
卧房門一關,客廳剩她一人孤零零的,聞妙心裡有着強烈的不安,拇指按在陸悼的電話号碼上。
打?還是不打?
就在這時,樓梯有了細碎響動聲,緊接着隔壁那扇新裝的密碼鎖傳出了按密碼的聲音。
陸悼回來了!
從貓眼看,一身黑西裝,身高高得那麼遠還是給人一種壓迫感,隻是與以往的挺拔昂揚的姿勢不同,開鎖進屋的他現在有點弓着背。
咚,門關上了。
聞妙小心翼翼開了這家的大門,她家沒有重新裝修,門鎖還是老舊的一道木門,一道镂空鐵門。小心翼翼開了咯吱作響的鐵門,她走到陸悼家門口,耳朵貼到防盜門上偷聽。
粉紅的耳朵一接觸到冰涼的大門,渾身都精神了不少,她挪動位置,從上聽到下,什麼都聽不見。
該死的防盜門,也太隔音了吧。
還想繼續移動,門突然有了向外打開的趨勢,聞妙趕緊跑回自己家,結果她忘了自己穿的是涼拖,一急,完了,拖鞋穿到了腳脖子上,她滑倒就要往前頭台階栽去。
“小貓!”
陸悼一把摟住了她的後腰,兩手一個上一個下,成功挽救聞妙摔倒。但手掌觸碰的位置太過尴尬,聞妙整張臉都紅透了,更不敢回頭。
“謝、謝啊。”
太狼狽了,還有比偷聽被抓包更狼狽的事嗎?
“小貓,别走!”
陸悼從後直接摟抱住她的背,聞妙感覺陸悼将頭埋進了自己長發裡的脖頸,緊接着呼吸噴到了她下颌,香氣滑進了鼻腔裡。
除了他身上一貫的雪松香氣,現在完全呈現壓倒趨勢的是酒味兒,濃濃的酒味兒,有啤酒的麥芽香,有白酒的高粱香,更有葡萄果香。
好幾種一起喝,不醉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