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悼大大的身子,裹着小小的聞妙,看着那麼強壯有力,卻在向懷抱中的小姑娘尋求力量和支撐。
聞妙今天因為小狗先生和小貓小姐的童話心神不甯一天,此刻整顆心都偏向了他,這是一個多情的夜晚。
“陸悼,你怎麼了?”
陸悼加大了擁抱的力度,恨不得把聞妙融進身體裡,他搖搖腦袋,說話時熱氣噴在聞妙鎖骨上,讓她渾身都癢癢的。
“小貓,我愛你,我們結婚吧。”
什麼東西!突然求婚?
聞妙被一句話砸得腦袋懵懵的,一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陸悼卻突然把她往自家屋内攜,然後手一帶,防盜門自動關閉。
鎖扣輕輕扣上,發出咔嗒一聲。
聞妙渾身的血都熱了,今晚會發生什麼嗎?她在腦海裡抉擇,自己要同意還是拒絕?
結果進了屋,小安穩往聞妙膝蓋上撲,陸悼把她帶到沙發上一坐,直接跪倒在地毯上,單膝下跪,兩手捧着聞妙左手無名指。
不會吧?來真的?聞妙覺得自己也醉了,是那種被高濃度酒液直接兜頭倒下,一秒達到頂峰的醉。
我要說什麼?yes,i do……
陸悼将吻貼上無名指的位置,再擡頭,眼睛猩紅地請求:“小貓,原諒我,我錯了,我真的好愛你,好愛你。”
“我知道。”聞妙熱淚在眼眶裡打轉,幾十篇小狗先生和小貓小姐的童話,都證明了在分開的日子裡,陸悼沒有一刻忘記了她。
陸悼深情地望着聞妙,将單膝變為雙膝跪地,一副忏悔的樣子,“小貓,我有一個秘密,如果聽了它你要離開,我同意,因為我配不上你。”
他順手将聞妙的左手撫上自己的心髒,隔着西服,聞妙摸到了心跳,陸悼現在的心率很快,好像他這個秘密讓他整個人都戰栗起來。
聞妙點頭,“嗯,你說。”
這間老房子的布局和聞妙家是對稱的,後院的月光能通過長長的走廊,曬到陸悼的左側,在右側投上長長的影子。
陸悼在凄藍色的月光裡,雙膝跪地,虔誠地将自己的心敞開來,給另一個人看自己一生的傷口。
“媽媽是個好人,她會給我買玩具,會帶我去遊樂園玩。但見證了前夫婚内出軌别的小三,婚後又立刻娶了漸蘭芝,生活的打擊讓她愛上了喝酒。
醉酒的媽媽不是媽媽,是魔鬼,會罵我,會打我,會說‘你去死,都怪你’‘就是因為有了你,老陸才不愛我’之類的話。如此活了幾年,媽媽日益消瘦,我也漸漸消沉,直到她确診乳腺癌,才又清醒了半年時間。
我真的很愛她,送走她之後常常想起以前一起生活的美好畫面,但十六歲第一次偷喝酒後,我發現酒後我克制不住地摔東西,打人,變成和媽媽一樣可怕的魔鬼。
小貓,我很愛你,但我有病,我連自己的精神狀态都無法保證,和你在一起,我會傷害到你。很久以來,我都因為這個原因不想和你在一起,可……我還是做不到。”
原來是這樣啊,山莊見到陸悼和cindy鬧出那樣大的動靜,就是因為他發病了啊。
可我也不是健全的啊,曾經我不能說話,未來也有再次犯病失聲的可能,都是一樣殘缺的人,我們一起湊成一個完整的圖案,不行嗎?
陸悼抓着聞妙的手顫抖着要脫力垂落,眼看兩手分開之際,換聞妙主導,握住陸悼的手。
她從未有過的堅定,目光如炬,在夜色中閃閃發亮,“陸悼,我和你一起,不管怎樣,我都陪你走過這段痛苦的時光。”
陸悼擡頭,落水小狗一樣,可憐巴巴,“可是我不能傷害我最愛的人,像媽媽一樣。”
聞妙站起來,“沒有,你看,你現在沒有傷害我,你和媽媽是不一樣的。”
暈乎乎的陸悼似乎從來沒以這個角度思考問題,他也奇怪地看着周圍,新買的家具和硬裝都好好地在原地,家裡幹幹淨淨的,面前的聞妙也好好的。
他激動地把聞妙抱起來,想要托舉着她歡欣雀躍,聞妙被突然舉高,害怕地尖叫起來。
“陸悼!”
陸悼仰着頭,眼裡有星光,聞妙眼睫低垂,是深棕色美麗的琥珀。不需多言,她們都知道,此刻,很想吻對方。
唇齒碰觸之間,水聲彌漫,陸悼抱着聞妙在客廳舞蹈,纏繞的腳步直送到卧室。
小安穩看着爸爸媽媽恩愛,小爪子跟腳,啪嗒啪嗒追随,到了門口卻被可惡的爸爸攔到了門外,隻能隔着一扇木門,聽到裡面傳來濃情蜜意的聲音。
聞妙:“陸悼,明天我陪你去看醫生吧,你會好起來的。”
陸悼溫柔地将聞妙輕輕放下,主動用下巴去摩挲聞妙稚嫩的臉頰,“好,不止明天,以後的每一個夜晚,我們都一起度過,好不好?”
“好。”
室内溫度逐漸上升,世界此時此刻隻餘這一方小天地。
………(emm自由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