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一共有四個,都是一模一樣的,對紀如月來說也沒差,還隻當是裴子确餓了。
然後她又依樣畫葫蘆的盛了一碗,然後才慢悠悠的攪勻,準備開始吃。
她的手執着筷子的後部分,穩穩的就夾住了兩根面條,然後就開始慢慢的旋轉筷子,卷在了一起。
等卷好了,再慢慢的放入嘴裡。
這種吃面的方法,但是裴子确沒想到。
斯文倒是很斯文,不過好像感覺她吃的不香。
紀如月隻低頭吃面,就連肉丁也是一個一個夾起來吃的。
她大概吃了一半的時候,擡起頭問:“我再給你盛一碗?”
正對着空碗,舉着筷子想自己應該怎麼辦的裴子确,趕緊點了點頭。
于是,紀如月又溫文爾雅的給他盛了一碗。
最後,裴子确一個人吃了三碗,紀如月隻吃了一碗便飽了。
吃了飯,紀如月就站起來身開始收拾碟子和碗筷。
她不讓裴子确幫忙,說他會幫倒忙。
這讓裴子确不太服氣,不過也懶得證明自己,就幹脆開始逮蒼蠅了。
畢竟現在也是盛夏,蒼蠅多的是,盡管他一刀能砍死好幾隻,但是不能在紀如月暴露自己的武功。
所以就用很蹩腳的木頭蒼蠅拍。
也是賀湘湘給他準備的。
就是害怕野外會有蚊蟲,本來還有這預防蚊蟲的香露,裴子确沒有要。
甚至,賀湘湘還表明自己可以一起來,但是被裴子确斷然拒絕了。
又不是出任務,确實沒有必要再占着她的休息時間。
本來有時候,就要好多日不眠不休,能休息就多休息。
所以,不在任務期的屬下,裴子确從不會讓他們幹什麼。
若是需要他幫些什麼,他卻是樂意幫忙的。
但是,因為他平時高冷不善言辭的形象被立住了,從沒人敢開口。
甚至,他下的什麼決定,都不會有人反駁。
因着沒有水源,紀如月隻能将碗碟整齊的裝好在食盒中。
因着東西多,她認真的擺放了一下,然後将食盒裝好,才坐回藤椅。
裴子确自然也不弄蒼蠅了,也坐了回去。
往後一躺,就開始閉目養神。
本來紀如月還覺得自己肯定睡不着,但是不知怎麼就真的有點困了。
接着就睡着了。
最後,他們裡面是被一陣雷雨聲給吵醒的。
雨來的很急,幾乎是很快就結束了,但是那雷聲去貫了耳,讓兩個人都驚醒了。
紀如月下意識看向了裴子确,見他站在頭發有些濕,便知道他起來挪動了藤椅。
這場雨猝不及防的,但是也沒有讓天氣多麼的涼快。
不過,他們兩個卻是實實在在的醒了。
不知什麼緣故,裴子确覺得自己好像從沒睡過這麼沉。
就連紀如月也覺得自己從沒睡的這麼久。
眼看着,太陽都開始往下落了。
兩個人,都有點不知該說些什麼。
紀如月拿起來話本子繼續翻看,不想深究那些東西。
隻有裴子确想了一陣子,然後起身到附近松了松筋骨。
他習慣了用劍,但是今日沒帶,就拽了一根竹條比劃了比劃。
紀如月被竹條劃破空氣的聲音吸引,看過去就是一個俊俏少年郎在舞劍。
那根竹條絲毫不會損那少年的半分英武,反而更添加了一絲靈氣。
不知怎得,紀如月覺得自己很想寫兩幅字。
就想是這蹁跹少年一般,在紙上肆意揮舞。
裴子确,他總是能勾搭起來紀如月更多的想法。
但是她知道不能,于是垂下頭,繼續看話本子。
感覺到身上松快一些,裴子确便随手扔了竹條,回到了棚裡面。
不過現在也不需遮涼了。
紀如月也放下話本子運動運動,眼看着日晷一點點靠近放煙火的時刻。
就連她也是激動的。
能那麼近距離的觀看煙火,就算是面上淡淡的,心裡總歸沒有那麼平靜的。
兩個人就那麼于山林之間站着,坡有些出仕之人的灑脫。
等太陽再落了些,終于有些涼快之意了。
裴子确轉頭說:“也不知道那些假惺惺的人,進行的怎麼了。”
假惺惺的人,就是隻那些皇室貴族。
紀如月卻沒回答,隻看了一眼皇陵的方向,便不再多看。
隻迎着風吹幹了自己額前被汗給黏住的碎發。
碎發撥弄着額前的皮膚癢癢的,此刻的她,隻享受着這一刻的放松和自由。
這就是曾經阿娘跟她說的生活吧。
可以幹自己喜歡的事,吃自己喜歡的食物,做自己喜歡的自己。
一切都能讓自己把握。
紀如月覺得這樣子真好,但是自己可能沒有這個機會了。
裴子确,我很羨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