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我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頭目,幹的都是殺人越貨的勾當。”
他不打算洗白自己,就按照外面人對他的看法來說,把自己說成是個十惡不赦之人。
既然實話實說,就沒有必要再使勁把自己給完全摘幹淨。
說到了這裡,紀如月還是詢問什麼,所以他隻能繼續說。
“現在我雖然已經不再幹那些事情了,但是我确實幹過幾年。”
“而且我沒有父母兄弟,就是孤家寡人一個,除了能有些銀錢,或許可能随時被會死。”
“之前我可能做了什麼讓你誤會,但是以後我不會再出現了。”
他一口氣說完,等說完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自己的身世不用讓她知道的太多,知道的多反而會給她造成了危險。
他良久沒聽到她說話,隻能看向她,卻看到了那張很美的臉上同時出現了兩種表情。
她在流淚。
她也在笑着。
是笑着笑着哭了,還是哭着哭着笑了,他不得知曉。
曾經他想要看看她笑一笑或者哭一哭,卻在家今日同時看到了。
他慌得不行,拿起來帕子就塞進她的手裡面,然後低着頭,不敢再看她,
但是紀如月卻拿着帕子輕輕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她終于開口了。
“好巧,我也沒有親人在了,跟你一樣。”
“我也有一百多兩的銀子,本來是要去個道觀度過餘生的。”
“以後我也會死,沒準比你死的還要早些。”
“但是我覺得咱們互相做個伴的話,也是可以的。”
被她的話給饒了進去,她這麼一說,裴子确竟然真的開始想這件事了。
自己是害怕連累她,但是他又何嘗不想真的有個家呢。
“做個伴?你的意思是?”
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來她說的真假。
但是紀如月已經站起身來,走到了他的旁邊,慢慢的把自己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面,一字一頓的說:“娶我不需要三媒六聘,隻需要一紙婚書,燒給我家裡人看就行。”
裴子确那隻被覆上的手變的滾燙,每一個字他都不敢相信,但是卻又聽的清清楚楚的。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内心在告訴自己想要試一試,他是真的很願意的。
但是理智卻又讓他不得不做出選擇,他抽回了手,閉上眼說了句:“紀姑娘我實在并非良人。”
“你在騙人。”
剛剛裴子确說的在她的眼中無疑就是另外一種最深情的告白,他自始至終沒說一句不喜歡他,說的都是些讓她退縮的困難。
但是她壓根都不在乎這一切的。
若是她父母雙全,哥哥姐姐也都在,自然是要顧慮這些的,但是現在她隻有自己一個人,是怎麼樣的活着自己完全能做主的。
所以,她幹脆就大膽了一點,直接就說要嫁給他。
而且就是隻嫁給他這個人,别的什麼都不要,什麼禮節也都不必準備,隻要告訴一下家裡人,她就什麼都敢。
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傻,但是既然他招惹了自己,自己也心動了,那就幹嘛不試一試。
裴子确被拆穿了有些尴尬,隻能幹脆轉移話題,反正該說的就都說了,以後她就會慢慢理解的。
“荷包你帶了嗎?我想看看。”
他再次伸出手,擺出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讨要他的荷包。
紀如月覺得可能也談論不出來什麼了,就幹脆拿出來荷包,遞了過去。
上面果然是有一隻有些兇狠的蜈蚣,但是旁邊的那個裴字一下子就吸引了裴子确的目光。
他的眼睛戀戀不舍的盯着那個字的一筆一畫,像是要刻進腦子中一般,使勁的看着。
“這裴字可是你寫的?”
“自然是。”
沒想到她的字會讓他這麼的激動,紀如月不明白,隻是個姓氏罷了。
但是裴子确卻站起來身,雙手拿着那荷包對着她鄭重一拜,說:“裴某想求姑娘的墨寶。”
他從未看過如此好看的字,那字的一筆一畫渾然天成,看起來就像是山林間的風一般自由灑脫,是他追求這些年最讓他喜歡的了。
本來兩個人也是剛剛互訴衷腸的關系了,現在這可謂是峰回路轉了。
但是紀如月卻不同意:“我說的事你還未給個答案,字我不能随意寫。”
裴某人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