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日就是她的生辰了,那天她滿了十九歲,也是能嫁人的年紀了。
想着自己的計劃,她還說:“能不能多放他們幾天假,正月之前不用他們幹活了。”
通常家中的下人奴仆都是賣了身契的,所以怎麼上工都是看主人家的意思。
裴子确對下人寬容,平時也是會讓他們休息的,但是放一整個月的時候倒是沒有。
“嗯,可以。”
他還是沒有多問,現在他把紀如月帶回家,就是把她當做女主人了。
因為下人不在家,還不能跟他們說明白,等見過紀如月以後,裴子确就會直接讓他們聽從她的話就好了。
字畫店的後面是個挺大的院子,是目前裴子确的住所,後面還有幾間屋子,他找了一間相鄰的屋子讓紀如月住。
那屋子也收拾的幹幹淨淨,不過裡面隻有些桌椅闆凳和簡單的床,似乎還沒住過人。
“還缺什麼告訴我,我去看看有沒有開門的商鋪。”
“還有今日的事情,我可以慢慢跟你解釋。”
他盯着紀如月的背影,還是提起來了今日的事情。
畢竟無緣無故的讓她進了大牢,又無緣無故的帶着她回家,他覺得自己欠她一個解釋。
但是紀如月已經開始整理起來了窗邊的帷帽,嘴上說:“不用解釋了,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須要回答于我。”
她一直沒有忘記自己被打斷的話,心心念念就想要個答案。
但是還沒等她問了,裴子确已經預感到了什麼,耳根都已經開始微紅。
盡管知道她肯定是要問些什麼的,但是他還是點點頭說:“嗯,你都可以問。”
經曆了這一次,他不想再把她往外推了。
不過紀如月也沒有了在大牢之中的那種勇猛了,她撥弄着床幔,隻從嘴裡面說了一句:“你今年多大?生辰幾何?”
本來做好了準備的裴子确被這麼小清新的問題給弄的一怔,旋即就笑了:“後日我就二十七了。”
他的話音一落就看到了紀如月皺了皺眉,看到她皺眉,他的心也是一咯噔。
難道是嫌棄他年紀太大了?
之前他看過她寫的婚書,上面寫着她的生辰,才十八歲,他比她大八歲難道她是嫌棄自己了?
“我是大後日的生辰,以後就可以一起過了。”
聽她這麼說,裴子确的心稍微的寬了寬,但是卻還是說:“那就在你生辰那一日一起過,十五那一日咱們按照上元節過就好。”
噗嗤,紀如月又忍不住笑了,這裴子确怎麼如此的可愛呢。
她當然不會不給他過生辰,兩人生辰挨在一起并沒有什麼不好的,就是她之前看過一本星宿的書,似乎提到生日挨的近的人性格會有些相似。
但是似乎,她和他都是有些外冷内熱的性格。
等讨論完畢生辰的事情,裴子确去給廚房燒些熱水,兩個人都需要先沐浴一番。
不過這裡并沒有女子的衣服,就連下人也清一色的都是男人,所以他隻能拿了幾件自己的衣衫讓紀如月換。
“不要緊的,但是有針線嗎,衣服太長了。”
她要了一個針線笸籮,趁着燒水的空隙把裴子确的衣衫簡單改了改。
不過在修改之前,她先記住了他的衣衫尺寸,以後也好給他添置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屋裡面碳盆燒的太旺,剛剛他在的時候都沒臉紅,現在就拿着他的衣衫就開始臉發熱了。
她娘走的早,自己沒有機會了解一下更多女兒家的知識,隻跟姐姐在皇宮中知道了一些。
那也僅僅是那些小冊子中看到了,原來是要那樣才是侍寝。
那若是真的夫妻,肯定也是要那般吧。
所以,現在她穿上了他的衣服,豈不是也就是等于貼身跟他在一起。
越想她就越臉紅。
紀如月隻能趕緊打打開一點窗戶縫,進來些冷空氣讓自己的冷靜冷靜。
等終于自己不再胡思亂想的時候,裴子确推門進來,他一隻手提着一大桶的熱水,徑直到了房間内的洗漱間,将熱水倒進了已經倒進去半桶涼水的浴盆之中。
他倒說進去,沒有自己試水溫,而是對着紀如月說:“你試一試水溫如何。”
洗漱間内不算小,但是一個浴盆也占了很大的面積,她再進來竟然顯得多少有些擁擠。
這時候,裴子确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再待着了,于是就想要擠出去,但是卻引得紀如月有些緊張,正好在前面路面有些打滑,她腳一滑,眼看着就要栽進浴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