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秦溯便将自己的房門一摔直接鎖了起來,晉顔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有這樣的情緒。
随着夜幕落下,在樂團排練結束的夕照秋才拖着疲憊的身子推開了自家的房門。
可當她看到晉顔窩在茶幾寫作業的身影時,卻是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顔顔怎麼不去房間裡寫?”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夕照秋并沒有直接沖去秦溯面前質問。
晉顔搖了搖頭:“房間裡燈光有點暗。”
對于秦溯鎖門這件事,他覺得還是不要直接說出來比較好。
夕照秋擡手撫了撫晉顔的腦袋,而就在這時,她看到了晉顔的嘴角,手上的動作也随之一頓。
“顔顔,如果遇到了什麼事記得要和嫂子說。”如果放在别人,夕照秋可能會直接詢問,但是晉顔不一樣。
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她不認為晉顔是一個可以将真心完全自主吐露出來的孩子,所以對于這樣的事,她隻能起到引導。
晉顔對上夕照秋的眼眸點了點頭。
擡手敲響秦溯的房門,夕照秋在意識到對方鎖門的時候深呼吸一口氣試圖壓制住自己的火氣。
“秦溯,我就數三個數。”
“三。”
“啪嗒”一聲,門就在夕照秋的眼前打開了,秦溯透過門縫看着夕照秋有些不善的臉色抿了抿唇。
“媽。”
夕照秋坐在房間的靠椅上雙臂環胸看着自家兒子:“和顔顔吵架了?”
秦溯搖頭:“沒有。”
“那他嘴角的傷怎麼回事。”夕照秋不覺得自家孩子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所以她才會坐在這裡聽着秦溯的解釋。
秦溯在夕照秋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面色明顯有些惱怒:“我問他了,他不肯說。”
對于晉顔,秦溯并不覺得有人會在他不願意的情況下對他動手。
可偏偏今天晉顔臉上挂了傷,甚至在他問起的時候也不告訴他。
這樣的行為讓秦溯莫名地心裡有點堵。
“溯溯,顔顔家裡的情況和咱們家有些不一樣。”對于秦溯鬧别扭一樣的情緒,夕照秋擡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以示安撫:“所以如果他不願意說的話,我相信你能理解一下他。”
秦溯倒是沒有想到晉顔這次挂彩有家庭因素,隻以為是陳妙嫣的原因。
不過倒也是,陳妙嫣的性格并非是那些告白失敗而惱羞成怒的女孩,想來确實那樣的傷痕不是對方造成的。
想到這裡,秦溯便也緩和下了心緒。
“嗯,我知道了。”至于原因,他自己會去問的。
秦溯目送着夕照秋離開,然後将腦袋從門縫裡探出去看向此時還在客廳茶幾上趴着複習課本知識的晉顔。
“喂,我有道題不會。”秦溯的聲音很大,足以在這樣的距離讓晉顔聽見。
回過頭對上秦溯的眼睛,晉顔在看到廚房中的夕照秋向他眨眼後重新對上了秦溯的雙眸:“知道了。”
眼見着兩個孩子重歸于好,夕照秋手下切着水果的力道都變得輕快了。
晉顔走進秦溯房間的時候,秦溯才剛剛把作業從書包裡掏出來,可想而知剛才秦溯想到那個借口的時候壓根就是臨時起意,此時才想起來準備“道具”。
坐在床鋪上的晉顔将自己的筆記本打開翻閱着:“這道題老師上課剛剛講過。”
聽到晉顔的聲音秦溯倒是不以為意的将卷子一甩:“我知道。”
他知道個屁!他上課就是用來補覺的!
就算不困他也不會聽課!
晉顔用食指點了點秦溯放到他手邊的卷子:“所以?”
秦溯手臂手臂交疊将下巴頂在上面:“所以,我沒理解。”
他壓根不是來聽講的而是來求和的。
但這句話能說嗎?不能!這樣會有損自己的尊嚴。
将解題方法寫在試卷上,晉顔手中的自動鉛筆因為床鋪的“地勢不平”所以些微戳透了秦溯的試卷,但秦溯并沒有像以往一樣嚷着說讓晉顔賠他的卷子。
趴在床上,就那麼聽着晉顔一步步的将思路講給他聽,然後······
他就沒有意識了。
對于秦溯來說,講題就是催眠,更别說是趴在床上講題。
晉顔在聽到秦溯均勻的呼吸聲時停下了自己講述的聲音,轉頭看到已經入睡的秦溯,将他手邊的筆拿起蓋上了筆蓋,随後收拾好卷子。
等到一切昨晚,秦溯也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意思。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