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顔走到秦溯一旁也學着他的樣子躺下，曲起一直胳膊枕在頭下，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秦溯的睡顔。

原本還想和他提一下今天嘴角的事，如今看來倒也不用了。

眼見籃球賽即将到來，秦溯作為三班的主力自然毫不畏懼，可誰能想到在這種時候，淮羽卻出了岔子。

“你再說一遍？”籃球初賽的前一天晚上，秦溯接到了淮羽的電話。

對方虛弱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邊傳來，讓秦溯攥着手機的手微微攥緊了。

“秦哥，我對不起你。”淮羽在電話那頭都快要哭出來了。

在自己今晚因為腸胃炎的原因被送到醫院後，淮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秦溯打電話。

否則他敢肯定，這件事等到第二天說，隔天和秦溯見面就是他的死期。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淮羽攥着電話都快要哭出來了：“我想着就是個蛋炒飯，真不至于，結果我沒想到能給我直接整腸胃炎了。”

“行了。”秦溯開口打斷了淮羽的話：“好好休息吧，這邊有你哥呢。”

“哥！！！”淮羽在聽到秦溯這麼說之後差點抱着電話直接哭出來。

秦溯聽不得這樣的響動，于是直接挂斷了電話。

一旁的晉顔看着原本還細緻沖沖的秦溯在接了一個電話後便面露憂愁，不用細想就知道是明天的籃球比賽出了岔子。

秦溯用兩隻手将腦袋抱住，頭整個塞進了自己的臂膀裡歎了一口氣。

晉顔寫着卷子的筆被他按下，發出“咔哒”一聲。

随着這樣的聲音，秦溯将頭擡了起來。

“晉顔，你會打籃球嗎？”秦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自從上學期晉顔轉到他們學校便一心鋪在學習上，别人下課出去放風，晉顔就和長在椅子上一樣，除非是去上廁所否則根本不會離開位置一步。

也因為這樣，在第二學期開學的摸底考試時，晉顔就從原來而中段位置一舉奔上了頂層，綜合成績直逼季雨。

擡起頭看向秦溯，晉顔搖了搖頭：“不會。”

那就是會。

秦溯現在算是發現了，晉顔口中的不會就是會，晉顔口中的接觸過就是完全拿捏，晉顔口中的不行就是可以。

這個可以稱之為“代換”的思想一直持續到了秦溯長大，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原來晉顔對他和别人是不一樣的。

“明天的籃球比賽淮羽住院了。”秦溯從地上起身來到晉顔身邊：“要考慮一下嗎？晉大學霸。”

晉顔搖了搖頭：“不要。”

然後第二天，晉顔抱着籃球站在控球後衛的位置歎了一口氣。

“晉顔加油！”季雨坐在觀衆席上揮舞着自己手裡的彩球為晉顔加油打氣。

此時站在大前鋒位置的秦溯在聽到季雨的喊聲後向着位于自己右前方不遠處的晉顔吹了個口哨。

回頭看了秦溯一眼，晉顔在一聲哨響後将球抛給了裁判。

記得昨天晚上，在秦溯挨個給晉顔講解了球場站位後晉顔大概明白了籃球比賽的規則，而今天他則是作為控球後衛将球運到三分線外将其傳遞給别人就可以了。

運球的過程稱不上順利，在接連但是晉顔依舊帶着球來到了對方的三分線外，在擡手時按照昨晚計劃好的将球扔給得分後衛，對方在接住球後原本準備投籃卻被防住，隻得将球旁送給了小前鋒。

小前鋒接球直接擡手，卻在防守時瞬間落手将頭送到了處于大前鋒位置上的秦溯手中。

三分線外，秦溯在接球後直接擡手高抛。

“很好！一記漂亮的三分球！”

觀衆席的高呼聲讓秦溯的嘴角勾起，眼神自晉顔的身上瞥過，頗有幾分炫耀的感覺。

廣播站的解說聲依舊在持續着，開始回防的一衆人将對方的進攻位依次盯死，籃闆底下的中鋒在争搶籃闆的時候被嚴防死守，以在傳遞時被中場截住，三班再次轉為進攻位回到對方籃闆下。

作為臨時被添加進來的球員，晉顔此時對于每個人的習慣都隻是從秦溯的口中才能知道那麼一星半點，可如今到了賽場上，他才意識到秦溯對于這些人整體的判斷有多麼的精準。

在得分後衛将球回傳給他後，晉顔錯身走位将對方的守衛與自己拉開了一定的空間，然後将其傳遞給小前鋒。

一個完美的三步上籃，兩分到手。

高強度的精神集中讓晉顔在短短二十分鐘的比賽時間内逐漸摸清了己方隊員的習慣，而他的變化也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得到了一大片欣賞的目光。

“秦哥，我之前還以為他是個書呆子，結果沒想到能力這麼強。”而且因為是生面孔，前期開局的時候對面壓根沒想着對晉顔上心。

隊員的話讓此時擦着汗的秦溯動作頓了一下：“你哥我的眼光能錯嗎？”

“那倒也是。”對方非常贊同的點了點頭。

秦溯轉頭看向一旁低着頭調整呼吸的晉顔，擡手将自己身邊的白毛巾搭在了他的脖頸上。

“做的不錯。”秦溯蹲在了晉顔的面前，仰頭勾起自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