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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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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辭撓了撓頭,卻聽席憬說:“無用的人,往往是最有用的。”

一時妙辭沒搞清席憬話裡的意思,可接下來他脫出口的話,卻令她醍醐灌頂。

“妙妙,你有沒有将我們之間的事告訴萬夫人?”

妙辭一下就明白,原來席憬在意的所謂的“壞事”,是指他們那一晚鬧争執,鬧到他的銙帶散到她手裡,而她的外衫蒙在他頭頂這件事。

我們之間?兄妹正常相處數年,唯一弄出點不夠清白的,不是那件壞事,還能是哪件?

“我沒跟萬夫人說那部分最要緊的細情,你放心。”

妙辭心覺荒謬。

就在剛剛,她的哥哥還在回憶幼時她的糗事。她也順着他的回憶,内心感慨當哥哥的一路操心,真不容易。可眨眼間,她的哥哥就把話頭一轉,關懷起他們之間的“不清白”。

妙辭心底湧起一股輕微的穢亵感,擡腳往後退了兩步。

“不聲不響地回家,不聲不響地躲在書房裡吓唬我,就是為着問這一件事?哥,不……席越崖,我告訴你,在這個世道,哥哥生來就是哥哥,妹妹生來就是妹妹。就算不做兄妹,那我們也做不成旁的關系。不管别家兄妹可以不可以,反正我們就是不……”

然而還不待她把情緒宣洩完畢,窗紗外面的天就轟隆響起雷聲。

一聲、兩聲……

緊接着雨水嘩嘩落下,頃刻将外面的牆壁淹濕半截。外面刮起酣風,竭力撼動着石榴樹,使石榴不斷砸落,滾在泥漿裡,繼而被雨水劈開。石榴汁水流了一地,散發出成熟果實的糜甜味。

那飽滿的雨點子斜着打透支摘窗,窗紗濕得瀝水,即刻令妙辭看不清外面的景色有多可怖。隻有果實的糜甜味混着雨水泥土的腥氣,一齊撲向她的鼻腔,使她意識到,哪怕她正待在屋裡,可早已浸泡在雨水的漾漾之中。

風擠進屋,強勁地撲滅銀釭燭台。屋裡登時陷入一整片漆黑,牆上挂着的字畫磕哒磕哒地敲着,似能把牆敲穿。

妙辭被這場失禮的暴雨吓得丢了繼續說話的心思,隻是還沒來得及發抖,就見席憬将銀釭重新點亮。

燭火在風雨裡艱難搖動,而席憬朝她走來,一步、兩步,停住腳,在她頭頂撒下一片意味不明的陰影。恰有燭火往下一挫,陰影又疊加一層,悶得她瞥過眼,臉朝牆的方向面壁。

他二人的影子都被燭火拖到牆壁上,那影子長長的、黑黑的,因角度适當,兩條細長影兒便交織在一起,看起來像在擁抱,即使他二人之間當真還隔了一段距離。

她以為席憬會接起剛才她沒說完的話,豈料他僅僅是在她面前站了站,旋即踅到支摘窗旁,抻手把窗棂摁了下。

原來那扇支摘窗沒阖緊,雨水澌澌地滴着。窗紗上頭印着一個潲濕的月亮,赤裸裸地袒露,被席憬用手摳着。

他立在沒有光的所在,聲音也是黯淡的。

“相不相信,有些時候把手合攏,即使不用力,也可以抓緊某些東西。”

話音剛畢,支摘窗的撐杆就滑落在地。窗戶“咯吱”一聲響,徹底阖緊,屋裡的風聲戛然而止。

這類支摘窗是朝裡開的,換句話說,隻要臨窗的人不願開窗,窩在屋裡的人便無法逃脫。

意識到這點,妙辭的身骨倏地一抖。

“哥,你這次回來變得好生奇怪。”

話說得奇怪,事行得也奇怪。

眼前的場景令她想起話本子裡寫的一出奸情戲——

潘金蓮支窗時沒把撐杆拿穩,那長杆子恰砸向西門慶,自此二人亂得一發不可收拾。

恍神間,妙辭聽到席憬輕笑出聲。

“我們分開得太久,你驟然看到我,認為我言行奇怪,實在正常。”他忽然變更話題,“随我來。”

席憬将手熟稔地湊到妙辭的袖旁,還沒等觸碰到,妙辭便惶惶躲掉。

“妙妙?”席憬疑心是屋裡不夠敞亮,才令她沒看清他的動作。

他添起一盞銀釭,将他二人周圍照亮,亮得不能再容忍一次“沒看清”。

他再次伸手,可妙辭有她自己的脾氣。

“哥,我們早已不是需要互相牽手才能走穩路的小孩了。如今行事,該如萬夫人強調的那樣,講究男女有别。”

妙辭觑了席憬一眼。他的眉毛和鼻梁都縱了起來,那雙黑咕隆咚的眼睛裡面裝有破碎的凜凜月光,還裝着一個耍脾氣的妹妹。

幼時她性情膽怯,碰上暴雨夜,總會哭喊着往席憬懷裡躲。

在昏黑的雨夜,他們擠在窄仄的窩裡,臉貼着臉,身靠着身,手牽着手,腳并着腳,緊緊依偎。他們的肌膚同樣溫熱,手背上有同樣的筋脈在翕張,甚至他們骨子裡的血液,也都在以同樣的速度流動。

妙辭蜷起手指,慢慢補充道:“除非遇上萬分緊急的情況,否則平時沒有再牽手依偎的必要。”

“好,不牽手。”

席憬竟輕松應下。可下一瞬,他就扣住妙辭的手腕。雖隻是虛虛扣着,可她卻像被無形的枷鎖箍得半點動彈不得。

“牽手腕。”

席憬把妙辭的手腕擡起,直到與他的眼睛同高。

他的眼睛是凍在寒潭底下的一顆黑石子,外面的冰碴生硬,裡頭更是遍布深幽的鋒芒,裡外同樣的不近人情。

妙辭被他盯得肌膚泛寒。回絕的話語阗噎在喉,遲遲說不出口。

她了解席憬的脾氣。凡是說話,他說第一遍時,是告知不是請示。當他再次重複,那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氣兒以如願為目的。

明明幼時他也曾強勢扣住她的手腕,監督她好好用膳……

明明這類她躲他追的事疊出不窮……

可當此時此刻重蹈覆轍,為何她竟是心神簸蕩?

妙辭任由席憬把她帶到書桌旁,看見他從螺钿箱籠裡捧出一個打扮精緻的木偶娃娃。

“這是在一位苗疆老妪那裡央着買下的。”席憬把木偶娃娃端到她面前,“妙妙,我想你會喜歡。”

他羅織措辭,解釋道:“以此娃娃,作為我不聲不響,驟然回家的賠禮之一。”

他以為妙辭會問其他賠禮是哪些,誰知她把木偶娃娃緊緊抱在懷裡,愛不釋手,反倒問起那個挂在娃娃脖頸上的玉球。

“挂個小玉球是什麼意思?”

那是他忘記摘下的私物,可他沒有向妙辭解釋緣由。

妙辭眉梢欣喜,這個木偶娃娃實在合她的意。她想今晚枕邊會來個新玩伴,同她之前擁有的那堆木偶玩具一起陪伴她入睡。想得認真,便不曾在意席憬突如其來的觸碰。

揉過妙辭的腦袋,席憬的指腹滑到她的脖側,停穩,撚住。

他先是用手感受到了,再是用眼睛看清了——

妙辭的脖側正爬攏着一個小小的月牙兒紅印,宛如一尾凍在清水湖裡的魚,泛着粼粼的光,耀眼又可愛。

每當她心覺無比歡喜,她的身骨便會升溫發燙,旋即就有形似月牙兒的淡紅印記爬到身上的這一處、那一處。

待體溫回落,那月牙兒便會消失幹淨,像從未顯現過。

妙辭捋着木偶娃娃頭頂的布條發絲,“哥哥,你在聽嗎?小玉球到底有何深意呀?”

席憬突然頭皮發麻。

他眼巴巴望着那個被妙辭親近的木偶娃娃,總覺得妙辭仿佛不是在給娃娃捋頭發,而是更像在把手指亘在他生澀的發裡,一根、一根地順過。

想及此,席憬唇邊揚起一道幽邃的笑紋。

“‘歌舞送飛球,金觥碧玉籌’。妙妙來猜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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