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覺得,她如果拒絕他,憑着這個男人的作風,這家夥可能會當場吐出一口血來給她看。
楚瑤懶得在這些事上做無意義的糾纏,反正他這個身體也做不了什麼。
楚瑤走過去,關了大燈,隻留了床頭櫃一盞燈,掀開被子在另一側躺下,“不早了,睡吧。”
顧塵淵像往常一樣,挨着她慢慢躺下,“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楚瑤閉着眼,手臂搭在眼睛上,輕聲道:“有人為了讓我回心轉意,不惜自殘,生死一線,說出去應該感動才是,沒什麼好生氣的。”
顧塵淵聽出她言語裡的諷刺,“處理這件事,我本人确實可以不出面。”
楚瑤側過頭:“你終于承認了。”
顧塵淵:“機會來之不易,我不想出任何差池,你心裡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這次如果沒法讓江家父子伏法,他們隻會更謹慎小心,等下一個機會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瑤瑤,我承認我有私心,隻有了結了這件事,你才會重新信任依賴我,我不允許這件事出任何意外,我必須親自出面。”
“我受了這麼重的傷,命懸一線,我确實想過,如果我回不來了會怎麼樣,子彈再偏一點,醫生的搶救延後一點,手術台上出了意外,都可能導緻我永遠離開這個世界,永遠見不到你。”
“瑤瑤,所有能預料到的危險以及最壞的結果,我都預估過,也做好了再也回不來的準備,退一萬步,如果我真的隻圖你,甘願用我這條命做賭注,堵你對我回心轉意,堵你會再次愛上我,不更能表明你在我心中究竟有多重要嗎?”
“我們私底下還有協議,至少會相處三年,甚至會共同孕育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三年時間,我想要你改變心意永遠跟我在一起,多的是别的辦法,不至于非得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留住你,更何況,也未必一定留得住你。”
楚瑤閉着眼,能感覺到兩道銳利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顧塵淵巧舌如簧,聽到他的解釋,雖面色不顯,可心緒卻如潮水般起伏不定。
在如今這個快節奏愛情如調味劑的時代,男女之情早就已經不純粹了,再也聽不到那些可歌可泣的感人愛情,也少了許多癡男怨女。
誰都想活出自我,很多婚姻也都是各取所需,顧塵淵如今位高權重,前途似錦,憑着他現在的年紀,有如今的成就,也稱得上能力卓越了,再過幾年可能會躍上一個更高的階層,實在沒必要為了區區一個女人故意以身犯險。
室内昏暗,過了好一會兒,見她沒有任何反應,或許是沒得到想要的回饋,顧塵淵落在她臉上的目光才撤回。
男人無聲歎息着,親了下她的額頭,輕輕抱住了她。
第二天起床,楚瑤先扶着顧塵淵坐起來,拿了衣服放在他的旁邊才去浴室洗漱。
等弄完,顧塵淵也進來了,男人掌心捂着胸口的位置,臉色似乎不太好。
楚瑤把長長了的頭發用發圈随意紮在頭頂,從鏡子裡看到他的神情,轉過身問他:“怎麼了,傷口疼?”
“有點。”顧塵淵嗓音更虛弱了:“可能是認床,不太習慣。”
他來清泉灣,絕大多數時間都睡自己的房間,極少睡她的房間,楚瑤想着會不會是昨天在客廳沙發旁甩開他的手時牽扯到傷口了。
楚瑤解開他衣領的紐扣,胸口依然纏綁着白色的繃帶,上面沁出淡淡的紅色血痕,楚瑤的眉心一下子皺起來。
怎麼回事,昨天她扒開他衣服查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有血痕了。
楚瑤把牙刷塞進他的手裡:“洗漱完我們回碧水雲居,快點!”
顧塵淵擠了牙膏,淡淡的語氣,渾不在意道:“沒關系,傷口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你想留在這裡,我們可以多住幾天。”
楚瑤歪着腦袋看他,“顧塵淵,你要真心想我留在這裡,昨天就不應該過來。”
她對準他的傷口,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被子彈打中這裡不是你的本意,今天傷口裂開很難說你不是故意的。”
她扔了毛巾就出了浴室,顧塵淵垂眸抿唇,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早餐都來不及陪着谷清音一起吃,楚瑤就帶着顧塵淵回碧水雲居了,楚瑤去廚房,吩咐傭人準備兩人想吃的早點。
醫生拆開了繃帶,仔仔細細的檢查完了傷口,重新把撕裂的傷口上了藥,叮囑道:“顧總,您這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但還沒有徹底愈合,這段時間還是要克制些忍着點,不能有太大幅度的動作,您和太太,還是暫時分居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