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四五個小時吧。”
“差不多。”
陶酥專注力差,以前從不敢想自己能在竈前坐上五六個小時,人就是這麼奇怪,不逼一把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潛力有多大。
“我也不知道你會喝醉酒。”
從前的謝臨淵總是穩坐釣魚台,鮮少這麼多的應酬,更别提喝醉了。
原來兩個人結婚三年,并不像自己以為的了解彼此。
很多時候,真愛不是無敵的,習慣才是。
謝臨淵修長的手指捏緊了水瓶,突然道:“陶酥,對不起,我辜負了你。”
陶酥手上一頓,心裡波濤洶湧,離婚這麼久,兩個人都默契的不提此事,看來謝臨淵真的喝醉了。
“沒關系。”陶酥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我可以補償你。”
“真的沒關系。”
陶酥丢了手上的剪刀,擡頭道:“謝臨淵,如果是我先不愛你了,是我累了厭倦了,我也會丢下你離開的。”
她的雙眼亮晶晶的,比謝臨淵還要真摯誠懇。
“是嗎?我這麼始亂終棄,你不怪我?”謝臨淵自嘲。
“我恨你也好,怪你也好,都于事無補,也和你無關。”
陶酥手裡的活不停,剪完大棗,又找出黑芝麻淘洗,“但不管是恨你或者怪你,你們都無權幹預。沒道理你做錯了事情,反倒要逼着我來原諒,去祝福。”
她的話冷冷的,沒有溫度,不像是從前的陶酥。
謝臨淵打了個寒噤,這次是真的醒了酒,兩側太陽穴開始嚯嚯的疼。
陶酥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生意那麼忙嗎,你少喝點酒,爺爺會擔心的。”
“知道了。”
“知道了就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你又不是受害者。多去鍛煉鍛煉身體吧。”
陶酥忙活完了,拿了個橘子剝着吃。
謝臨淵看見橘子更加口渴難耐,又喝了瓶水,方道:“我頭疼,上次的醒酒湯還有嗎?”
“沒有!”陶酥幹脆利落的拒絕,“有也不會給你。”
“為什麼?”
陶酥看着沸騰的中藥,徐徐說道:“因為我不是你的營養師,我也不是你的廚娘。”
謝臨淵苦笑。
陶酥接着道:“你去找顧惟君要止痛藥吧,我也不是你的情人,更不是你媽。”
謝臨淵的臉色難看起來,他強撐着站直身子,似乎是想對陶酥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
廚房相見之後,陶酥連着幾天都沒看見謝臨淵。
倒是宋可可說,晚上常能見到謝臨淵和顧惟君夜跑,兩個人肺活量不錯,還能有說有笑的。
陶酥不置可否,心想倒是挺能聽勸,還真去鍛煉身體了。
沒想到謝臨淵興奮過頭,大半夜的拉着顧惟君打網球,連着三個球都飛上了三樓,還有一個砸到玻璃上,好大一聲響。
宋可可吓了一跳,大呼地震了。
陶酥找到球,從三樓往下看,果然看見謝臨淵兩人正在揮拍子,她氣惱的找出張白紙來,拿起記号筆寫字。
宋可可奇道:“怎麼能打到三樓來啊?”
“他手臭的很。”陶酥沒好氣。
宋可可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笑道:“我原以為謝總無所不能,原來打球還不如顧小姐。”
陶酥也消了氣,跟着笑道:“他又不是神仙,不會的多着呢。他打的最好的是高爾夫,估計申城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不過他不喜歡。”
“不喜歡還能打那麼好。”
宋可可隻有二十歲,不知道對于成年人來說,喜歡遠沒有職業重要。
“你如果是他,也能打的好。”
陶酥記得謝臨淵有段時間每周都要打幾次高爾夫球,畢竟羽毛球再解壓,也不适合談生意。
“好了。”
“寫的什麼?”宋可可湊過來看,卻見陶酥寫了七個大字,“禁止往三樓送球?”
旁邊還畫了隻可愛的網球,被人拍到了空中,一副驚悚的表情,對話框裡有三個小字,“我恐高。”
“小陶姐,你還會畫畫呢,真漂亮。”宋可可由衷稱贊。
陶酥聳肩,“這也是愛好,不能當飯吃。我去送大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