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挺好。”
剛考完試,宋可可緊張又興奮,兩個臉蛋都是紅撲撲的,手卻冰涼,她去投了個熱毛巾,幫着陶酥一起,給陶玉玲做熱敷。
“那先恭喜你,吃過飯了嗎?”
“吃了吃了,路上買的漢堡。”
宋可可怕陶酥在家裡忙不過來,離開考場就一路飛奔,飯也是在路上解決的。
“今晚要辛苦你照顧媽媽,我想去做個蛋糕。”
今天是陶玉玲的生日。
盡管媽媽不能吃,陶酥還是想做個蛋糕。
早就過了晚飯的點,廚房裡沒人,陶酥找出器具,先烤了個蛋糕胚。
太久不做,手藝有些生疏,胚子沒有發起來,矮矮的,不是很好看。
陶酥沒有理會,她打發了奶油,切好水果丁,把蛋糕胚切好後,一層層的往上加水果,抹奶油。
眼看着要十一點了,陶酥隻好加快進度,誰知越忙越亂,奶油總是抹不平,矮趴趴的蛋糕,因為疊了太多層奶油,也高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呢?”
身後突然響起聲音,陶酥手一抖,奶油又抹掉一塊。
她索性丢了手裡的奶油,卻見謝臨淵穿着家居服,蓬頭垢面的走進來。
他沒有戴眼鏡,進門便碰到了地上的闆凳,險些摔倒。
陶酥忙往後退,護在蛋糕面前。
謝臨淵站穩了,去冰箱裡拿了瓶水,咣咣喝進去半瓶,覺得口渴好些了,這才打量起陶酥做的那個醜東西。
“是個蛋糕?”謝臨淵艱難的辨認出來。
陶酥氣悶,“是的。”
謝臨淵放下瓶子,抹了塊奶油放到嘴裡嘗了嘗,“唔,挺甜。我今天還沒吃蛋糕呢。”
陶酥剛想罵他,為什麼要動自己的蛋糕,突然想起,今天也是謝臨淵的生日!
那裡謝臨淵似乎也想起了是陶玉玲的生日,問道:“給媽媽做的?”
陶酥點點頭,重又抹平了奶油,然後換了個紅色的奶油,艱難的寫了四個字,“生日快樂!”
謝臨淵靜靜在一邊看着,沒有言語。
他想起去年的生日了。
沒有出去應酬,就在家裡,和陶酥母女兩個人一起過的生日。
陶酥做了兩個小蛋糕,陶玉玲做了手擀面。
三個人簡單的吃了晚飯,吹了蠟燭,許了願。
他當時許的什麼願望呢?
好像是年年歲歲,皆如今日。
誰知第二年,就物是人非。
陶酥做的很認真,她垂着頭,發絲飄下來,掩蓋住了她泛紅的眼睛。
謝臨淵很想給她擦一擦眼淚。
前年過生日的時候,陶酥送了他一對袖扣,很貴,花了她一學期的獎學金。
那一年,陶酥拼命地考學分,發論文,參加各種比賽,最終拿到了國家獎學金。
她給母親買了件真絲旗袍,給自己買了對袖扣。
剩下的錢,隻夠請他們兩個人吃了頓火鍋,還是打折的。
那年許的什麼願望呢?
好像也是年年歲歲,皆如今日。
謝臨淵驚出一身汗來,連酒意都散了,他奢望的年年歲歲,被他自己親手打碎了。
“陶酥。”謝臨淵啞着嗓子喊她。
陶酥做好了蛋糕,回頭看向他,露出疑問的神色。
謝臨淵想說,他今天和梁雁菖簽約了,新園區主體建成了,他們去會所裡喝了酒慶祝,顧惟君。
想到這裡,他什麼也說不出口。
陶酥沒過問他的任何事情,他似乎也很少跟她聊自己的工作。
現在再講過去,說什麼都晚了。
陶酥做好了蛋糕,歎道:“要是有碗手擀面就好了。”
謝臨淵撸起袖子,“我來做。”
陶酥露出驚訝的表情,上下打量謝臨淵,“你會做飯?”
謝臨淵不答,去找了高筋面粉,在陶酥的注視下,迅速的活好了面,放在那裡醒發。
陶酥看的目瞪口呆,幾乎以為謝臨淵被附了身。
“不能和媽媽做的比,但是能吃。”
十二點前,面和蛋糕都做好了。
陶酥吃了半碗面,謝臨淵吃了一塊蛋糕。
兩個人擠在廚房裡,相對而坐,像是從前那般。
“媽媽會長命百歲的!”
謝臨淵暗暗在心底許願。
陶酥知道這是謊言,她擡頭看向窗外,想看看有沒有流星。
會好的,所有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