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是葉苗苗的房子,在大學城附近。
陶酥自然沒有考上事業編,她臨時找了家醫院工作,所以最早是在醫院附近租的房子。
上了兩個月的班,一直相安無事。
等到第三個月上夜班的時候,陶酥就受不了了。
病人有事,她忙活整夜。
病人無事,她徹夜不寐。
熬了一個月,速效救心丸吃了三瓶,她差點要辦住院。
逼不得已,隻好辭職。
陶酥得承認,她不是個有天分的醫生,連夜班都上不了。
做不了醫生,留高校任教更是難上加難,醫藥代表她也幹不了,行業相關的她就想到了賣藥。
她手頭積蓄不多,不能在家等着工作來,因此先去藥店應聘上班。
藥店在大學城附近,葉苗苗就不由分說的替陶酥退了租,趁她不在家把東西搬到了自己小房子。
自從陶酥搬進來,葉苗苗也不想回家住了,每天和陶酥厮混。
房子雖然不大,隻有兩室一廳,但足夠兩人住了。
葉苗苗不要房租,陶酥就分擔家務和水電費,又添置了不少廚房用具。
兩個人閑着的時候也經常開火。
陶酥的醫學專業能力一般,沉下心來做菜卻有點天賦,不僅把自己喂胖了,還成功的讓葉苗苗也增重不少。
葉苗苗“投桃報李”,經常拿着夜宵來投喂陶酥。
今天葉苗苗試驗收工晚,沒吃晚飯,特意去商業街買了砂鍋煲。
陶酥下午就墊了幾片餅幹,站了幾個小時,早就餓了,因此兩人打開保溫桶,先埋頭吃了好一會。
吃完飯出了身汗,陶酥去把空調打開,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葉苗苗斯哈着道:“還有這麼不要臉的。”
“多了去了。”陶酥拿了瓶冰水喝,“我哪天不遇見兩個。”
葉苗苗給她點贊:“你厲害!換了我呀,肯定就直接硬鋼了!先上去給他一個大耳刮!”
陶酥歎道:“你要是被扣上幾次工資,就會學乖了!”
陶酥是個好脾氣的,但乍一上班,還是和客人吵了幾架。
氣出完了,人爽了,回頭一扣工資,立刻就蔫了。
然後忍氣吞聲,夾起尾巴做人。
陶酥去把髒衣服換下來,扔進洗衣機,“我要早點睡了,明天早班。先去洗澡。”
藥店統共兩個員工,輪替着上早晚班,陶酥今天上了晚班,明天就要七點去趕早班。
“那個薛姐還是遲到早退?”
陶酥打了個哈欠,“是的。”
“陶酥!”葉苗苗放下筷子,“你先過來,我和你商量件事。”
“怎麼了?”
“你打算在這裡幹多久?”
陶酥眨了眨眼,“不知道。”
“陶酥,你好歹是個研究生啊,現在拿着三四千塊錢的工資去賣藥,你自己心裡舒坦嗎?”
陶酥不以為然,“現在研究生還送外賣呐,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不需要賺大錢。”
葉苗苗瞪眼道:“你能不能有點志向?馬上就考編了。”
“打住!”陶酥擺手拒絕,“我不考!”
陶酥不是考試型選手,何況就算是考上了醫院也沒法上夜班。
葉苗苗無語。
陶酥撲哧一聲笑出來,“好了,不逗你!我是有打算的。”
“什麼打算?”
“開個藥店吧!自己當老闆!”
陶酥在藥店幹了一年多,去年發奮考了個藥師證,确實是打算開個藥店的。
不過當老闆總是很辛苦,要找店面,辦經營許可證,找源流進藥。
陶酥想想都嫌瑣碎麻煩,所以一直停留在第一步,找店面!
“好啊!”葉苗苗激動的跳起來,“我以後吃藥就不用花錢了!”
陶酥翻個白眼。
“等過段時間,我就去找門店。”
葉苗苗也不擅長此道,“要是你現在這個老闆突然不幹就好了,你正好接手!”
“想什麼好事呢!”
陶酥從不買彩票,她也不奢望有任何幸運之事降臨到頭上。
當然,壞事最好也不要來。
她隻想做個平凡的普通人。
最希望明天和今天一樣。
活的辛苦點也沒關系。
一夜無夢,陶酥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簡單做了點早飯,給葉苗苗留了一份,然後去上班。
到點開門,早有大媽在那裡排隊領雞蛋,陶酥才記起今天是會員日。
于是整個上午都在忙亂中度過,水也沒喝上一口,更别說吃東西了。
給最後一位顧客交代完用藥注意事項,陶酥看見櫃台上的膠囊都有股要吃掉的沖動。
“小姑娘,請問這個殺菌藥還有什麼注意事項?”是剛才買藥的大爺去而複返。
這個大爺是幽門螺旋杆菌感染,來藥店買殺菌四聯套裝。
陶酥打起十二分精神,重新又講了一遍。
大爺記憶力不好,陶酥索性給他寫了個條,再次叮囑道:“殺菌藥飯後半小時吃,剩下兩個可以飯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