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卻已經聽出來是謝臨淵的聲音。
她喜出望外,彎下身子問:“你醒了?”
“陶酥。”謝臨淵又叫了一聲。
鄭昕看了看,“他說夢話呢。”
郭比德感慨,“多麼深情啊!夢裡都在叫你的名字!”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葉苗苗惡狠狠的警告他。
“我看他好些了,大家别都守在這裡了。先去煮點東西吧,萬一謝臨淵醒了,也能吃點。”
“我去!”杜軒自告奮勇,“我會做病号飯。”
房間裡隻剩下陶酥,鄭昕和喬彥舟。
謝臨淵還是燒的迷迷糊糊。
鄭昕問喬彥舟,“你說救護車能開進來嗎?”
喬彥舟搖頭,“不要想了,不可能。”
“飛機呢?”陶酥突然問。
“就是飛機!”鄭昕附和。
喬彥舟睜大了眼,“飛機,你們真敢想,附近的醫院我沒聽說有飛機能來急救。”
“不是醫院的,我們自己租!”
鄭昕拿出謝臨淵手機,“他有錢,自己也有飛機,就是從國内飛過來,來不及。”
“啊?”喬彥舟傻眼了。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
鄭昕也傻眼了。
“我不知道密碼!”
陶酥瞪眼,“你們那麼好,你不知道?”
鄭昕沉痛的點頭。
陶酥隻好接過手機,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謝臨淵的密碼,但是以前他的手機,自己是可以指紋解鎖的。
“哎呀,用他的手指!”陶酥本來想放自己的手指,突然記起謝臨淵還在這裡。
“看我這腦子。”鄭昕拿過謝臨淵手指解了鎖,然後找到昨晚的通話記錄。
“他昨天給張翼打過電話。”
“喂,謝總!”那邊秒接電話。
“是我。”鄭昕深吸了口氣,“我是鄭昕,是這樣的,你們謝總今天突然發燒暈了,我們現在下不了山,昨天他不是說那個直升機什麼的,能不能上山來。”
“哦,好。”那邊似乎是打斷了鄭昕的話。
“好,沒問題,我看着他。”
“不客氣,我該謝謝你!”
“怎麼樣?”
眼見鄭昕挂了電話,陶酥和喬彥舟同時發問。
鄭昕也有些茫然,“說是已經聯系好了,今天晚上,最遲明天,飛機就來!”
“我去!”
看看人家這效率這速度!
挨到晚上,直升機沒有來。
陶酥有些坐不住了,萬一真的是腦血管病,耽誤這麼久就麻煩了。
她不時的看看謝臨淵瞳孔,又查他肌力,好在問題不大。
鄭昕一直和張翼在聯系,說直升機大概要明早了。
謝臨淵一直燒着,但沒有高熱,也就在38℃左右。
“陶酥,我來守着他吧。”鄭昕轉回來,“你去吃點東西,休息一會。”
陶酥搖頭,“我吃過了,我守着上半夜,你守下半夜,有事互相叫。”
“好。”鄭昕也不啰嗦,“我去樓下睡覺,你有事打電話叫我就行。”
“沒問題!”
謝臨淵一直不鬧,倒是很安穩。
陶酥也困了,歪在旁邊的沙發上打盹。
她第一次希望雪趕緊化了,祈禱謝臨淵千萬不要有事。
那天晚上,她其實是有些意識的,有個很溫暖的懷抱,她以為是母親,後來又以為是何洛鋒,從來沒想過會是謝臨淵。
是啊,怎麼能認不出他來呢。
陶酥躺在不遠處,看着謝臨淵昏睡,原來是你,你為什麼不說呢?
她輾轉反側,腦中轟鳴,想的都是那晚大雪地裡,有人抱着她,蹒跚前行。
正自心慌意亂,突然聽見有人叫了她一聲。
陶酥立時清醒,坐起身來,隻見謝臨淵半睜着眼,正在喊她!
“謝臨淵!”陶酥撲過去,“你醒了?”
“你醒了!”
謝臨淵臉色很紅,他看了眼陶酥,笑了笑,“我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陶酥一摸臉上,才知道自己流淚,“你昏倒了,發高燒,我們都吓壞了。”
“别哭,我沒事!”謝臨淵想擡手,卻渾身都沒力氣。
陶酥擦掉眼淚,“你别動,别動,醒了就好了。”
隻要醒了,就說明疾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這是在哪裡?頭好痛。”謝臨淵環顧四周,開始砸頭。
陶酥愣了一下,謝臨淵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清醒,她幫他輕揉額頭,“别砸,我給你揉揉。”
她很害怕,害怕謝臨淵就這麼在她面前死掉。
“放心,我沒事。”謝臨淵安慰陶酥。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陶酥哭道。
“什麼?”謝臨淵昏昏沉沉,似乎又要睡着。
“陶酥!”鄭昕推門而入,“來了,直升機來了!”
陶酥破涕為笑,“謝臨淵,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