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案子自然是李思遠胡謅的,不過唐霜倒并沒有急着回去,而是反而繞回到了舞台的後台。
辯論賽雖然結束了,但是活動的實際準備方,政工部門的同事們在整理收拾着東西,進行收尾工作。
唐霜眼尖,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分局政工的王姐也被喊過來在這裡幫忙。
“王姐,我幫你們吧。”唐霜主動上前說道。
王姐見到辯論賽結束後理應在前面的唐霜沒有離開,反而到了後台來,顯得有些驚訝:“哎呀,這怎麼好意思,讓你來幫忙?”
唐霜笑了笑,“沒事兒,現在離下班時間還早着呢。我過來幫你們整理一下東西,也能晚點回去上班,多好啊。”
王姐笑着表示理解,“好吧,那就麻煩你了。你放心,我保證不和你們老王說。”
唐霜跟着搬了兩個桌子,将橫幅卷起來遞給王姐,注意到了放在一旁的抽簽箱子。
“王姐,這個箱子我來幫你搬吧。”
王姐點點頭:“好啊,麻煩你了。”
唐霜搬起抽簽箱子,走到一個角落,環顧四周确認其他人都在忙碌,沒有人注意到這裡,打開抽簽箱,發現裡面還有剩餘的簽子。
她深吸一口氣,手指伸進抽簽箱,拿出來一張剩餘的簽紙。
簽紙上赫然寫着:“正方:警察應該摒棄個人情感”。
唐霜的心髒猛然一跳,果然和她預料的一樣。這并不是巧合,而是精心設計好的。
她又繼續從抽簽箱裡抽出剩下的簽紙,一張接一張,無一例外,全面寫着同樣的内容,都是正方。
唐霜的手心開始出汗,先前的疑慮被徹底證實——這次辯論賽決賽的所謂抽簽根本就不是随機的,而是事先計劃布置好的。
唐霜将簽紙放回抽簽箱内,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是誰,大費周章設計這麼一出,是要提醒她什麼,又或者說,是要警告她什麼?
是之前鄭弘文後面可能會牽扯出來的毒品販賣鍊條,還是如果順着這個鍊條查下去,可能會牽扯出來的陳年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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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霜回到隊裡,就看到陸煜祺和李思遠,還有自己的辦公桌上,擺放着再熟悉不過的卷宗。
就封面打印的粉墨的幹涸程度來看,這卷宗恐怕是才新鮮出爐不久的。
唐霜剛想問這卷宗都是誰送來的,就看到老王晃悠悠地手裡捧着保溫杯進了他們辦公室。
“你們前段時間準備辯論賽辛苦了。”
老王随後話鋒一轉,“不過這種活動充其量隻是業餘調節,咱們幹刑偵這條線的,主要還是得精進業務,多破幾個案子才是真的。之前準備這個什麼辯論比賽,耽誤太久了,為了不讓你們業務能力荒廢,這不我馬上給你們排了新案子,而且可是省廳下發線索的大案。”
唐霜有的時候真想拿把尺子上去給老王量一量,是不是做領導的必要條件就是臉皮厚,老王究竟是怎麼在他們辯論賽剛結束,就這麼恬不知恥地說出剛剛這段話的。
唐霜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王你這就不厚道了,好歹讓我們歇息一天。”
老王訝異道:“這段時間你休息的還不夠多嗎?”
得。
唐霜覺得老王真的是選錯人了,喊他們去參加什麼辯論賽啊,就應該老王自己披挂上陣,保準把對方辯手說的啞口無言,這金牌保準就是他們廣安刑大的囊中之物了。
不過這麼厚這麼多的卷宗……
“都是一個案子?”
如果都是一個案子裡的,那看來他們這是又要打一場硬仗了。
老王咳嗽了一聲:“上次鄭弘文的毒品線索被移交給上級,我知道你們心裡有點意見,所以這不就給你們來了新的活了嗎?”
“根據有關人士提供的線索”,老王的眼神往陸煜祺那兒瞄了瞄,“這個鄭弘文,除了吸食氧氟丙哌酮,還多次參與賭博。”
唐霜雖說沒有同鄭弘文有過多的接觸,但就先前的調查和審訊中,鄭弘文所展現出來的形象,去賭場賭博倒是不出乎唐霜的意料之外。
“因為他所去的那個賭場,應該就在建甯市内,所以這條線索交給我們隊來辦。”
唐霜捕捉到了老王話裡的信息:“什麼叫做‘應該’?”
“因為這個賭場的具體位置,鄭弘文他自己也不清楚。”
老王這個關子賣的倒是成功的,唐霜翻閱起卷宗來,然後算是明白為什麼這個賭場的線索留給他們了。
因為這是一個沒有蹤迹的賭場。
按照鄭弘文自己的話來說,去到那個賭場的人,除了賭場本身的工作人員,其他人是不知道賭場在哪裡的。
賭場采取的是貴賓邀約制,即需要有人介紹,才能同這個賭場牽上線搭上橋。
鄭弘文之前去這個賭場的時候,手機等一切通訊工具會被暫時保管,并且經過多輪檢查後,坐上賭場來接人的車。由車接送到賭場所在的地方。清賬後如果想要離開,再由賭場安排專車送人離開。
因此即便鄭弘文去了不少次,也不知道這個賭場确切是在什麼地方。
鄭弘文隻知道,這個賭場在他們圈子裡被稱呼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