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和龍井路過各處,救了不少被魔物困住的除魔師。
他們顯然也是清楚他們二人身份的,得到幫助後,沒有立刻撤離,而是繼續幫着處理周遭的魔物。
朱槿和他們道謝後,繼續和龍井前行。
井宿全數回到朱槿的身體中後,南方土地上殘存的陣法又生了些力量,将無甚作為的魔物消殺了一批,剩下稍微強勢些的,也通過其他地區除魔師術法除了不少,除此之外,最難處理的,則交給了朱槿和龍井。
朱槿發覺自己現在處理起魔物時,比從前更為得心應手,總結下來,應當是體内的神力和井宿的力量融合後讓她更加強大了。
他們二人此時站在南方時鐘前方。
南方時鐘是南方的标志性建築物,複古的西式風格,有着百年曆史。
眼前時鐘的時針和分針不停在轉圈,時鐘裡頭有個魔胎,是這短短這幾分鐘裡孕育出來的,也是他們感受到的整片土地上最強盛的魔胎。
“沒有伏魔陣不好麼?”時鐘裡頭的魔胎說着,“大家都平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若是我們強,那我們就該留下,你們這群除魔師用陣法壓制我們,隻不過怕我們侵占了你們的世界而已!”
朱槿才是才不跟它廢話,再次準備進攻。
可她一結印,就會再次倒退回幾分鐘前。
他們剛到時,魔胎還未成,可就是這樣的反複,它得了力量,讓魔胎成形了。
這魔胎的能力便是可以讓時間倒退,它在這樣無休無止重複的過程中源源不斷獲取惡意和養分,來促使自己生長。
“比起我們,你們人類才是更可惡更可恨的!”時鐘再次說着,又将時間退回了幾分鐘前。
這次朱槿和龍井的落腳地,已經在千米之外了。
“師父,這樣不行。”朱槿皺眉,“如果它不斷倒退時間,它不停地長大了,我們永遠不能接近它。”
龍井思考後說:“我去,你留在原地。”
“好。”朱槿也覺得這樣比較好。
畢竟沒了翼宿,她無法空間轉移,每次靠近都會被魔物發現,但龍井不同,他能瞬移,隻有在過去的那一瞬将魔胎一擊斃命,那就基本結束了。
“保護好自己。”龍井叮囑她。
“你就離開一會兒功夫,我能出什麼事兒。”朱槿讓他寬心。
龍井深深觑她一眼後,轉身去往了時鐘處。
龍井前腳剛走,轸宿後腳便出現了。
又是這股子涼意,朱槿側過臉看她,毫不意外的樣子:“你就等着這一刻,是不是?”
“真是聰明人。”
轸宿看眼遠處龍井在的地方,捧着手裡的星輝快速做了個吹拂的動作,星輝飛落的瞬間,她便帶着朱槿去了别處。
朱槿能感覺到自己星盤的異動,眼前的景象跟幻燈片一樣閃過,等這些景象停下,便是到了轸宿想帶她去的地方。
“這是哪裡?”朱槿發問,她總覺得自己好似見過。
她站在屋瓦之上,眺望着遠處的燈火通明的樓宇和道路上暫停行駛的車輛。
轸宿漂浮在空中,雙手負在身後,将她自己和朱槿圈在一個星輝織成的光網之中。
她提醒着朱槿:“别想着逃出去,四方神也沒時間來救你,路上有不少給他使絆子的魔胎,一時半會兒他來不了。”
朱槿握緊除魔棍,她實在沒搞明白,她是如何得罪這轸宿了。
轸宿飄到她身側,與她同一視角望向遠處的風景,“在千年以前,這兒是南安城的塔樓。”
朱槿這下想起來了,她在龍井的記憶中看過,是他獨自喝菩提醉的地方。
菩提醉……南安城……
轸宿……
朱菱!
朱槿有了一個想法,她轉頭去看轸宿,順便後退了幾步,她試探問:“你這樣對我,是因為我朱家先祖,朱菱?”
提到朱菱,轸宿的小嘴不自覺嘟了下,露出了小孩子的委屈。
上班這麼久,朱槿察言觀色這一套還是懂的,她說中了。
“你讨厭我,也讨厭龍井,也是因為朱菱。”
“不是!”
“我明白了,你在替朱菱抱不平。”
“我沒有!”
轸宿握緊拳頭,反駁她。
朱槿無奈閉眼,是了,就是她猜的那樣。
她唏噓無比,沒想到這事發生的根本,居然要追溯到千年前,說:“你讓整個南方落入這樣的困境,險些被魔物傾覆,隻是因為龍井選擇了我。”
“你胡說!”
“朱菱為了龍井做了許多,龍井仍舊不喜歡她,所以你替她不值。”
“你再亂說話!”
轸宿銀色的眼眸使勁看她,朱槿一瞬覺得被掐住脖子無法呼吸,但她身體裡突然出現了别的星輝,将轸宿的力量彈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