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的離場即為信号,小巷中的衙差亦馬上展開行動。很快,另一個主角尖叫着從屋子裡跑出來,衣衫不整。
劉二應聲扭頭一瞧,映入眼簾的便是急切呼吸中露出的大半□□,跳躍着、亂晃着。
“文三娘?你咋也在這?”
文寡婦一驚,忙四顧左右,發現沒有旁人後,跺了跺腳。
劉二老實巴交的年輕臉上露出愠色,他憤聲道:“文寡婦,你幹啥要害我?”
文寡婦啧啧兩聲,露出嬌弱的媚态。
“呦,生個啥子氣嘛。人家不過和你開個玩笑。”話音未落,她扯了扯衣服,倒讓一雙胸脯露的更多。她邊說邊挪步,直到貼在劉二身上,媚聲道,“牢裡苦了吧?”
劉二悶騷着臉,表情極不自然,眼睛不自覺被胸器勾着,口中倒是喃喃:“你為啥要害我?明明是你主動,是你說想要我。”
文寡婦盈盈一笑,甩了甩帕子:“哎呦,可不是我害的你啊,誰叫突然來人了呢!你可别記恨我呀,下回你晚點過來,我再給你嘛。”
劉二吞了口口水,頭卻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去了。”
“怎麼,還真我置氣啊?”文寡婦抛個媚眼,又貼到劉二耳旁低聲說話,不知内容為何,表情那叫一個風騷。
說罷,她用手抓住劉二的手,直接扣在了自己胸上。後者臉漲的通紅,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文寡婦絕對是在勾引劉二!不僅是那天,也是現在!
眼見尺度就要超過國産電視劇的标準了,謝甯軒咳了一聲,外面兩個人吓了一大跳。一連串衙差已從各個屋中沖出去,将二人團團圍住。
本以為鬧劇到此結束,誰知文寡婦突然抓起劉二已經放下的手,用力往自己胸上猛按,随後身子一歪,拉着劉二一起倒了下去。
劉二措不及防,直接趴在文寡婦身上。這個姿勢,真是少兒不宜。
文寡婦一雙傲人豐胸此刻盡數露了出來,她一手遮擋,一手無力捶打劉二,口中還叫着救命,怎麼看都是□□案中無辜的受害者。若沒有剛才一幕,真要以為劉二膽大妄為公然□□婦女呢。
可惜掩在暗處的衆人,皆見證了事實。
謝甯軒又咳嗽了一聲,一群看呆了的衙差這才将二人拉開。
因為緊張和憤怒,那可憐的老實人臉都吓綠了,或許是以為衙差會誤會自己,劉二強力的掙紮着,三五個衙差費力才把他按住。
與他對比,文寡婦堪比專業演員。此刻被衙差抓住了雙手,仍舊口中叨叨不停,還向衙差輪番抛着媚眼。
等待她的将是誣陷之罪。
而漲紅了面皮結結巴巴解釋着的劉二,也在浮生好生安慰下,漸漸安靜了下來。衙差挑來劉二的扁擔,前後挂着兩個大竹筐,當場釋放了他。
之所以光憑借誰在說謊便認定劉二無辜,實則因為在準備做局前,又一名老熟人的登場,帶來了一條重要線索。
“淩公子!王小姐!哇,你們怎麼來了?”
沒錯,來人正是造型返祖、長相粗犷的猩猩衙差同志。
趙大人一看他沒大沒小,生怕身居高位的謝甯軒不高興,劈頭就是一通罵。謝甯軒卻叫停了,也沒自陳身份,隻溫和的讓猩猩衙差速報今日調查情況。
原來,自昨日村民自發巡邏逮住了再次冒頭的劉二,猩猩衙差正好在第三名死者村中走訪,得了傳信,便拐去死者家中盤問。
此寡婦姓鮑,有别于其他寡婦,她的夫家是當地富戶,住在高門大院裡。也即,采花賊要奪走她的性命,必得翻門越戶、蹿高走低。
而經曆了兩次逮捕的劉二,卻沒有展現出功夫。浮生也近距離觀察了,說此人雖一身蠻力,腳步卻沉,氣息也亂,不可能有武功身法,斷無法悄然翻入下人衆多的鮑家而不被發現。
那麼,他自然不是這神秘的采花大盜了。
趙大人失望的直歎氣:“竟然不是他!那兇手的影子還是沒抓到啊。”
“嗯,”我點點頭,“這下可以确定,受害人還是隻有三名。文寡婦一案隻是巧合發生在這個節骨眼,擾亂了咱們的視線。”
“又得重頭再來了。”猩猩衙差也哀歎。
趙大人馬上義正言辭的批評下屬:“少一名受害人,作為官差,我們該高興才是。重頭來,總比逮錯人要強。嘿嘿,侍郎,您說是吧?”
這覺悟還算合格,謝甯軒表情稍緩。
可一貫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猩猩衙差馬上就補刀上司:“可老爺,那咱之前給幾個村村長說的大話,可怎麼收回來呦。”
趙大人的笑容直接僵硬。眼刀要能化成實物,他真能劈死猩猩衙差。
此案由于屍體出現在縣城中,又不止一個寡婦遇害,坊間已是議論紛紛,輿論壓不下來。趙大人堪堪抓住嫌疑犯就誇下海口,雖有急躁,或也是出于扭轉坊間風氣的考慮。鑒于兇殘的采花大盜還沒抓住,暫且讓他放松警惕,也許反而能抓住尾巴。
隻是這秋水縣,一年中發生兩起大案,趙大人的年終考評,怕是要慘淡收場了。
趙大人也有自知之明,哭喪着臉問:“侍郎,那接下來可怎麼辦啊?”
謝甯軒沒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我。無聲的視線交織,是我們同樣的辦案思路。
為今之計,還是去走訪第一位受害者家中吧。她的異常之處,或是能快速摸到兇手端倪的路徑。
隻是,令我二人無比詫異的是,當卷宗被鋪開,趙大人點出第一名死者的居所,竟然就在東橘村!
“東橘村,誰家?”我驚了。
“哦,是姓衛的一家,死的是家中大兒子的媳婦。”
衛……兒媳婦……
什麼?第一名死者竟然就是昨晚才見過的老衛頭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