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為了報複掌控欲強的母親,幹下這等人神共憤的髒事!
孟秋帆依舊卷着嘴角,帶着瘆人的笑。他輕聲道:“關我什麼事?我弟一貫好色,暗自肖想嫂子,我那是成全他呢。你當他喝了藥才那麼膽大?呵,他那杯,是姓方的誤喝了。”
方向傑!天哪,那個儒雅的公子,唯一事後耿耿于懷、無法原諒自己、以至對女子PTSD的公子!我說怎麼一場醉酒,他就能荒唐至此,竟然是中了春藥的緣故!
他死了,他也死了……
“那何氏不是口口聲聲說想要個孩子嗎?我這不也是為了她好嗎?哪知她那麼古闆,還投水自盡?搞得多麼貞潔烈女似的。”孟球帆輕蔑的說,“動靜引來了我母親,她那時候知道怕了、錯了、後悔了?晚了,晚了!一直念叨的孫輩,什麼血脈傳承,什麼承歡膝下,我弟這不是替我完成了麼,她又怕個什麼勁?”
“禽獸,禽獸……”我抖如篩糠,湧上的惡心、憎惡裹住喉嚨,竟吐不出其他謾罵的詞彙。
這是個反社會人格,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能說出的話。變态,變态!
“我禽獸?”孟秋帆悠悠反問,“我早就說過,我不想娶妻,不想為了延綿子嗣困在孟府、困在京城,我想做翺翔的鷹,想在史書留名,我有什麼錯!是她,是她們,非要用為人子、為人夫的身份綁住我!”
我操,他還委屈了?
眼前人依舊豐神俊逸、軒然霞舉,但皮囊下,他比陰溝地鼠更肮髒!
吞下喉間濃郁不适,我大聲嗤笑:“你可以反抗,你明明可以不答應,誰還能強逼了你?别把你自己說的那麼清高,根本是你壓根不和女子歡好吧!你根本就沒那能力,是不是?所以你對何小姐沒有半分憐憫,你看不見她的仰慕、羞赧和癡情,你隻會覺得她算計!哼,你根本不是個男人!”
我故意丢出尖刀,想狠狠紮死他!
孟秋帆眯起眼,一張俊臉現出危險的意味,竟然更顯風流。他緩慢的蹲下身子,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疼痛立即鑽入大腦,額頭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我不是個男人?”孟秋帆呢喃,輕飄飄的。唯手勁倏大,似要捏碎我的骨頭,“我殺伐果斷,追擊敵人百裡之餘,斬頭顱無數。論英勇,我可堪比衛青霍去病!你敢說我不是男人?”
還敢和古來名将相比?
見我掙紮,想要把下巴釋放出來,再次罵他。孟球帆又冷哼一聲,“呵,王羽書,我瞧你倒不是個女人,不知害怕是吧?你信不信我就在這兒上了你,讓你和你的好情郎,再也沒臉面對對方!”
說着,他就來撕我的衣服,我被綁着,根本無力反抗。
我也沒想反抗。事實上,他反駁我的話語一出,我就知道,我猜對了。
我拿情事辱他人格,于男人而言,下意識的反應也該是情事。他威脅在這上了我,本該是第一反應。但他最先展現雄性威勢的,卻是軍中服役的成果。
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常男人,在被女人辱罵時,該有的反應。
何況,現在看着他是在撕我的衣服,可我被五花大綁着,不解開繩索,外衣都撕不下來。他暴怒的扯着我領口衣襟,卻因着繩索,根本不足為懼。
他隻是想吓住我。
可笑!
我絲毫沒有尖叫反抗,隻冷冷的看着他,看他的臉色逐漸黑沉,眼神越發陰骛。
“好,好好好,不愧是謝甯軒看上的女人,膽量真是不小。難怪兄弟兩個都念念不忘,那謝甯轅世子之身,竟也喜歡你這種卑微下賤的女人!”
我終是愕然變色,落在孟秋帆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笑。桃羞杏讓,美的驚心動魄。
“還真是你?嗬,兩兄弟還都是情種呐。”
這什麼意思……啊,他是在詐我?
我上當了!
變了又變的臉色,我呲目怒瞪,恨不得唾他一臉!
孟秋帆愈發得意:“怎麼,沒料到我竟知道這種隐秘?你以為就你心上人有腦子?還處處給我使絆子,處處給我下套,聯合宋璃那個花架子趕我出京……媽的。”
越說越氣,孟秋帆咬牙,腮幫子輕凸。“不就是讀過幾年書麼,就以為自己神算無疑了?還不是讓你落入了我手?等謝甯轅去了幽州,死在幽州,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得瑟幾天!”
他露出挖苦的笑,毫不掩飾自己的痛恨。
我身子一僵,對他話語中的惡毒和莫名其妙的說辭,忍不住驚懼。
二公子,二公子為什麼要去幽州?
而這時,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的孟秋帆,眼中也迸發出幽森的怨毒,如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他恨恨罵道:“就謝甯轅那個軟條蟲,無用書生、纨绔子弟,廢物一個!”
怎麼又突然調轉槍頭,抨擊起二公子了?他到底在說什麼?
我隐隐意識到,他此刻洩露出的情緒,是他深埋心底,最深最赤裸裸的情緒。
為什麼,為什麼這種情緒,會和二公子有關?
我咽下了直白的好奇,變種法子,改用話語激他。“二公子是纨绔子弟?他在書院埋頭苦讀,胸懷遠大抱負理想的時候,你還坐在孟府深閨繡花鳥呢吧!”
孟秋帆果然再次被我激怒,又猛地逼近,捏住我的下巴。手勁之大,透露着滿滿當當的殺意。
我才不怕他。
他本就想殺了我,我伏小求饒,也不會換來他一絲一毫的同情和憐憫。既然結局都是死,我定要死前扒下他的臉來,讓他也體會一下被人侮辱的感覺!
而且,我會死嗎?
呵,未到結局,未見分曉!
我死死瞪着他,看他腥紅血絲布滿的眼眸,閃過陰毒的光澤。
孟秋帆松開了手,他又想到了什麼陰招?
“胸懷大志?怎得,你還肖想他有金榜題名的一天?呵,”孟秋帆露出古怪的笑,下颌扭曲,“你不也很聰明麼,也被蒙在了鼓裡?看來謝甯轅這小子是打定主意,不告訴你這個賤人,也不讓搶走他心上人的哥哥知道了。正好,他離家出走的那天,我正好無聲無息搞死他。或者……”
他陰陰一笑,好似妖妃禍國。
媽的,老天爺真是瞎了!
“死在幽州好了,勉強賜他一個殉國的名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