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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青柯一夢(探案) > 第172章 一敗塗地

第172章 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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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從沒有過戰争啊。

我靜默片刻,聽見雨聲漸小。

沒有接話,我隻是繼續着我的講述:“這次調虎離山,伯父,也是你的手筆吧?來通報的太監是假的,軍報也是僞造的。一般的軍報,能調走三殿下和謝甯軒,卻調不開郡主。江瑟樓案後,三殿下再不允她獨自上街遊玩,出行皆配有高規格守衛。她若與我同行,你們就沒法下手了,不是嗎?”

那該怎麼調開郡主呢?就利用了今天剛回宮的多榮長公主。

她兒子的近況,幽州邊防的情況,孟秋帆清楚,正好拿來攥寫一封看似真實的軍報。哪怕三殿下和謝甯軒盤問太監,也能應對。

但多榮長公主剛回宮啊!提前的、未有通知太後聖上的,突然回宮。

誰還能知道她的行程?或許也不需要知道。她踏入京城那一刻,城門、宮門,處處已被掌握。

金權眉梢微擡:“這麼看着老夫作甚?你是想問,老夫是真的不恨郡主,還是怕了她那守衛,不敢一道綁架來?”

“郡主不是害死金小姐的罪魁禍首,你本就不該恨她。”

“嗬,你說的倒輕巧。若不是她任性妄為,鴦兒怎麼會陷入危險,以緻被辱喪命?”金權雙手搭在腿間,撐了撐手臂,“但她也真情實感的愧疚了,三殿下對她嚴厲懲罰,那些日子時不時來陪老夫喝酒下棋,為的什麼,老夫都明白。郡主之過錯,罪不至死。”

我深深盯着她,輕聲問:“那我呢?我的罪,就至于死嗎?你明知道,你女兒不是我害死的。你聽審了,你知道的。我隻是沒能成功救下她,我就得死嗎?”

金權沒有正面回答,他露出了明顯的疲憊感,隻道:“鴦兒心願,老夫必幫她實現。”

幫她實現?

金寶鴦,會希望我死嗎?

我想起在李府,她砸在茶杯中的那滴淚。她是通透的,不是嗎?

金權沒再看我,扭頭朝窗外瞧去,陷入了思念。

一陣安靜,我和他誰都沒有說話。微有淅淅瀝瀝的春雨,還在不知疲倦的下着。直到他再次開腔,突兀,卻飽含感情。

“鴦兒傾慕甯軒,不是一天兩天了。老夫告訴她,甯軒雖承繼不了王爵,畢竟宗室近親出身,兼睿智博學、胸有丘壑,未來不可限量,成為一等一的權臣或也可能。我們金家攀不了這門姻親。可鴦兒思慕之極,為他茶飯不思。”

我默默聽着,又想起金寶鴦含羞帶臊的臉龐。

“老夫于羽林軍帳中休息,她打着看望的名義,實則都在等甯軒。那時,甯軒常與阿璃讨論京城布防,隔三岔五的來。很快,甯軒就察覺了。他那麼聰明,立即意識到鴦兒的意圖,就再沒露過面。鴦兒很失望,非常失望。老夫沒轍,隻能應她要求,請了侍郎夫人去王府說合。”

金權頓了頓,露出若有若無的苦笑,“不出所料,王妃拒絕了,王爺之後也派人來過,委婉,意思卻明确。老夫隻能拿門第之差來搪塞鴦兒。但鴦兒清楚,老夫也清楚,甯軒鐘靈毓秀、神仙人物,怕是不願将就父母之命的姻緣。說合不成,其實是他不願。可老夫沒想到,他竟然選擇了你……”

他擡眼,再次朝我看來。這一次,眼中不再是悲傷。他用一種審視、輕蔑的目光,伴随着他看不起的話:“一個幕僚的女兒,才上京沒幾天,就讓甯軒為你轉了性子。對待鴦兒冷如冰山,當着人面都不給她面子,卻和你共乘一騎!從禦青王府出來,又牽着馬同行,含情脈脈,有說有笑!”

我聽懵了,想了一下才意識到,這說的是繡花大賽案中,我和謝甯軒去找三殿下對質的事兒。

騎馬、同行……

我心一沉,意識到這是金寶鴦看到了。

她不是被郡主勸得離開李府了嗎?難道還依依不舍,又返回想找謝甯軒,卻目睹了那一幕?

“老夫勸她,天下英才無數,何須非盯着甯軒一個?鴦兒就是繞不過這個彎兒,竟還跟去青樓,就因聽聞他才去過。丫鬟勸阻也不肯聽,非要去證實,她心上人的人品端正。沒成想,她就那樣死在那肮髒地方,被人又摸又親,沒了清白!”

金權終于失去了平靜的面具,他拔高聲線,帶着濃重的恨意。

我不可自控的顫聲辯解:“沒有,她沒有,她沒有失去清白!縱使混蛋輕薄,她一直在拼命掙紮,保全自己,她沒有任人宰割!你是她爹,你怎麼能這樣說!”

金權倏地起身,一把将坐過的椅子掀翻在地。

“你閉嘴!”他冷冷地說,“别以為你說幾句漂亮話,在我夫人面前扮可憐,老夫就能原諒你,原諒甯軒!是你們,是你們逼死我的女兒,害得她芳華早逝,臨終都沒有體面和平靜!”

我深吸口氣,清楚的知道,一個喪女父親的痛苦,不是幾句話就能消弭的。

他恨我們,即便他内心也很清楚,這不是我們的錯。

金寶鴦喜歡謝甯軒,謝甯軒就一定得接受,得給出回應嗎?他已經斬釘截鐵的拒絕,就是希望金寶鴦别再錯付。

謝甯軒喜歡我,不喜歡金寶鴦。就是我的錯嗎?我沒有玩弄手段,沒有幹涉他和金家任何人的來往,我不是他們之間沒結果的原因。

甚至,我真心想要救出金寶鴦,我真心為沒能救出她而惋惜而悔痛。

深吸口氣,我沒有為自己申辯。我隻是平靜、哀傷的問他,這真的是金寶鴦的心願嗎?

“在李府的時候,她來找過我,彼時我和謝甯軒,還沒有心心相印。她說,她知道不關我的事,也說,她該勇敢,而不是隻會哭泣。金伯父,今天你殺了我,她就能得到謝甯軒的心了嗎?九泉之下,她就能平靜了嗎?”

金權冷笑一聲,垂在腿側的雙手倏地握緊。太陽穴,露出一根根青筋,猙獰又苦楚。

“鴦兒會平靜的,至少給老夫托夢,她不會再流淚了。”

我盯着金權如松站姿,若非細看,發覺不了身形些微的搖晃。他筋肉緊繃,兩颌外凸,黑色袍衫的領口,是深淺過渡印出的汗漬。

一個猜想緩慢浮現,我猶疑着問:“金伯父,你是不是,是不是得病了?”

江瑟樓案後那麼久,金權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偏偏在現在,當傷痛在褪色時,卻采取了報複的行動?

金權未答,甚至沒有對我的疑問驚訝。他看了看窗外天色,道了聲:“差不多了,該來了。”

話音落,嘈雜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是謝甯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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