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瓊坐下,乖巧點頭,道:“是,師姐。”
秦玉問道:“仙渺峰的後輩裡,有五人所持的武器是什麼?”
方瓊立即答道:“師姐的靈劍無妄、清吟師姐的古琴斷怨、竹溪師姐的骨扇可悔、楚雲師姐的靈戒槐庭,還有一位……”
方瓊頓了頓,他看了一眼秦玉,見她沒有打斷自己,便繼續說道:“還有一位師兄的玄鐵鞭子,但這位師兄并沒有在仙渺峰入籍,所以不算在内。”
秦玉點點頭,又問道:“仙渺峰的弟子是按什麼排序的?”
方瓊不假思索道:“是按照拜入師門的先後順序,入門最早的弟子排在第一位,以此類推。”
秦玉滿意的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可知道仙渺峰的入門規矩是什麼?”
方瓊點頭,道:“仙渺峰入門的規矩有三條,第一,不得欺師滅祖;第二,不得殘害同門;第三,不得背叛師門。”
秦玉滿意的點點頭,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看來你是有好好記在心裡的。”
方瓊害羞低着頭,道:“師弟自知靈力不足别人,但是功課上的事情我是不會落後于人的。”
秦玉帶着贊賞的神色,道:“好,不愧是我的師弟。”
……
“師姐,師姐,湖邊冷。”好幾聲師姐把秦玉從前世的記憶喚醒過來,她剛睜開眼,就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方瓊。
方瓊忍不住用手探了探秦玉的額頭,道:“師姐剛剛叫你幾聲都不應,這湖水很涼的。”說完,他扶起秦玉的雙腿,替她的玉足擦完水珠後,急忙給她穿上鞋襪,生怕别人看見似的。
秦玉起身笑了笑,“好了好了,師弟你别忙了,師姐我剛剛睡迷糊了。”
方瓊不滿道:“師姐總是這般說辭,即使受了重傷也不願到談吐苦水。”
秦玉鬼使神差,道:“那是以前,再說了,現在師姐還有危險,也有師弟護着不是嗎?師姐自然是不擔心的。”
方瓊一愣,又道:“師姐不要打趣師弟了,師姐的修為在師弟之上,怎會用得着師弟這種下等修為的保護。”
秦玉嗔怪道:“不許說自己是下等修為。”
方瓊點頭答應,牽着秦玉的手往魔麟殿走,道:“師姐我們一起去尋找‘無妄’劍的下落,好嗎?”
提起自己的佩劍‘無症狀’,秦玉就心中一沉。
她看着一旁的枯樹,說道:“‘谂燼之血’其餘部分都在木清川身上,要如何去尋?”
方瓊拍了拍她的手背,沉默片刻後,才繼續道:“師姐是‘無妄’劍的主人,無需‘谂燼之血’,就能讓劍重新出鞘,隻是要多花費些時間打聽劍自沉在那條河底。”
此話不假,須知,‘無妄’乃是開峰先祖斷了自身的修為注入的靈氣,若持劍者心有雜念,劍會讓持它所者反噬。
所謂開劍容易,持劍難,能真正做到持劍無異心之人隻有五位,前三位是先祖,至于後兩位則是秦玉和她的師傅蕭望之。
‘無妄’劍本身就件怪事,秦玉生死前被它抽去三成修為一同沉入河底,有人說它是看不起秦玉以外的人擁有它,也有人說是秦玉最後關頭将此劍咒入河底自封。
這樣就算有異心者也不知劍身的下落,三界都在唾罵秦玉‘不得好死’之類的話啦,說她身死就身死了封劍作甚?
自己沒本事戰勝邪修,就剝奪了别人持‘無妄’劍的本事了,真是一個自私的女魔頭。
當然,這些秦玉全然不知,因為這些話全是她死後才有人敢說的,她生前,單單是打了個響指就讓人害怕不已。
她倒不是不想尋回自己的佩劍,隻是‘無妄’帶來的危害實在是太大,她如今的修為大不如從前,說不定開劍是需要‘谂燼之血’,不過,這是她自身的猜測。
“師姐在想何事,如此入神?”方瓊輕聲喚她,秦玉才回過神來。
秦玉揉了揉方瓊的腦袋,笑道:“沒什麼,隻是想到‘無妄’劍而已。”
方瓊笑意盈盈,道:“師姐是擔心自己死過了一次,修為不如從前?”
秦玉也不隐瞞,道:“确實是,前世我常說死又何懼?如今死過一遭,反倒說不出前世自大狂妄之言了。”
方瓊忽然站住腳,他望着秦玉的眼睛,那眼中盡是笑意,道:“師姐才不是狂妄自大之人,隻不過是性子潇灑了一點,師姐不是常說,人生在世自潇灑無度,若與世上之事相互約束,豈不是煩哉?”
秦玉聞言一笑,半開玩笑說:“師弟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以後……以後師姐再死一次,你也要像從前般用血養着我的魂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