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靈霄看着柳錦衣堅定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他握緊拳頭，說道：“好！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更加努力，争取早日成為一名合格的内門弟子！”

洛靈霄重新拿起樹枝，開始在地上練習畫符，這一次，他比之前更加認真，更加專注，一筆一畫都嚴格按照符咒的筆畫順序來寫。

春來又冬去，寒至暑往，日複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覺柳錦衣陪伴洛靈霄已度過五年練符咒的光陰。

柳錦衣總是趁他熟睡時用花染在他俊俏的臉上，他醒來之時，洛靈霄的整張臉都印滿各種各樣的花瓣。

洛靈霄剛開始還會生氣，奈何他嘴笨，隻會說不痛不癢的狠話。

後來，洛靈霄已經習慣了她的惡作劇，甚至還會主動湊到她面前，讓她畫個夠。

直至某日，洛靈霄像往常一樣提前準備好食材，等待柳錦衣的到來，卻偶然聽見門外的兩位師兄，說道：“聽說了嗎？那個厲鬼柳錦衣又在山下吃人心髒恢複修為了，不愧是白龍澗出來的，當真是，心狠手辣。”

洛靈霄聽到這話，頓時臉色大變，他連忙跑出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位師兄，問道：“師兄，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柳錦衣……她吃了人心髒？”

師兄被吓了一大跳，回過神來後，他皺着眉頭看着洛靈霄，說道：“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嗎？那個柳錦衣可是個吃人的厲鬼！她每次下山，都會吃幾個人的心髒來恢複修為，這件事在整個仙渺峰都已經人盡皆知了，你怎麼會不知道？”

洛靈霄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他踉跄着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柳錦衣不是這樣的人……她怎麼會吃人心髒呢？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另一位師兄嗤笑一聲，說道：“搞錯？我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難道還會有假？再說了，她本來就是個厲鬼，吃人心髒不是很正常嗎？”

洛靈霄擡頭看着他們，眼中滿是痛苦與絕望，他搖着頭，說道：“不……不會的，柳錦衣不是這樣的，她一定是被冤枉的！”

抱劍的師兄一臉不屑，譏諷道：“靈霄，此事怎會有假？你可知謝沉師兄昨夜帶着師弟們下山所謂何事？”

洛靈霄愣住，茫然地看着他，問道：“下山？謝沉師兄下山了？他……他去做什麼了？”

另一位師兄冷笑道：“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去降妖除魔，為民除害！不過，說來也巧，他們在山下遇見了柳錦衣，她正在吃人心髒，謝沉師兄他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洛靈霄丢下手中菜刀，渾渾噩噩往房間裡面跑，把柳錦衣送給他的辟谷丹砸得稀巴爛，還有幾本古籍一邊撕，一邊念叨：“柳錦衣！你不是說過白龍澗的厲鬼都是以魚為食嗎？不是說過和民間的惡鬼不同嗎？你明明說過的……”

他幾近崩潰，原本他對厲鬼一事半信半疑，可謝沉師兄他們親眼所見，他動搖了，他滿腦子都是柳錦衣吃人心髒的樣子，他無法相信他最親近的“朋友”居然是個吃人的惡鬼！

柳錦衣，你騙的我好苦！

洛靈霄拿起瓶子的碎片又一砸，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眼睛，痛苦說道：“柳錦衣我把你當做真心朋友，可你把我當什麼？一個好玩又聽話的狗嗎？”

沒人教洛靈霄要如何去交朋友，但是沒關系，他可以去書中學，隻要真心待别人，别人就會真心待你。

于是他每次都研究特别的菜品獻給她，學着說一些讨好的話。

他每次都會早早到，拿着食盒等在樹下，聽她抱怨，聽她的不開心。

為了能早日和她一起下山降妖除魔這個約定，比以往練功的時辰都要多幾個小時，可是他這麼努力換來了什麼？

究竟是要一起下山降妖除魔，還是要自己親手除了她！

洛靈霄捂着眼睛痛哭，卷縮在地上，喃喃道：“真好啊，真會演戲，這五年你究竟想了多少個謊言欺騙我？”

洛靈霄想不明白。

為什麼柳錦衣要騙他？

難道就隻是為了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