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瓊見她醒來,還沒來得及問一句師姐你感覺如何,便暈了過去,皮膚蒼白,仔細看,差點能和屍體并論。
秦玉吓了一跳,她連忙起身,伸手扶住方瓊,将他抱在懷裡,喊道:“師弟。”
薛麟走進來,安撫道:“小玉不用擔心,他幾天未曾合眼才虛弱暈了過去。”
“呼……”秦玉長歎了一口氣,把他放在了榻上,替他蓋好被子,“方瓊究竟做了什麼?竟然會累成這樣?”
“他去太淵秘境了。”薛麟說道。
薛麟神色突然變得痛楚,幾次張口卻又止言,他接連歎息幾次,“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清吟為什麼一個瞎了,一個斷了手臂嗎?”
秦玉猛地擡頭,“難道說……”
薛麟道:“你随我一起一躺竹夜林的血湖,我想,在那個地方我才有勇氣道出真相。”
秦玉點頭,道:“好。”
夜竹林深處,秦玉被薛麟領到了一個湖前,水是血紅的,因為從不死山和竹夜林的相接處延伸到裡面。
薛麟在湖邊坐下,秦玉跟着坐在他旁邊,問道:“這血湖有什麼特别的嗎?”
薛麟不語,用樹枝先寫了個人後,又打上了一個交叉,像是譏諷一笑,更像嘲諷自己。
秦玉看懂了,“你是在說你自己?”
薛麟道:“應該是。”
薛麟頓了頓将他和清吟的名字用一個圓形圍繞着。
兩百年前他們承師命下山救災,斬死了作亂的邪修,而其中有一位是他懷着孕的小妾,木清川心生恨念,在村子裡說二人身上有長生不老藥,而藥引就是村子裡面的男人,婦人聽聞生怕自己丈夫喪命,問該如何解決。
他給了婦人一包‘封靈粉’嚴肅說道:“隻要将這包藥粉倒入酒中,我自有辦法解決他們,不要覺得良心過不去,你們這是為民除害!”
一群婦人紛紛點頭,甚至有些跪下給他磕頭,多謝救命之恩,“我們定不會讓仙師失望定要讓那兩人痛不欲生。”
‘封靈粉’是由多種有毒藥物合成,百姓融在酒裡二人也沒有對百姓起異心,起初他們還和百姓玩猜拳的遊戲。
藥性發作後,薛麟神志不清被倒立捆在房懸中央,他想努力保持清醒,眼前卻一片模糊。
隻見四個男子将清吟拖入房中,一人按住她的手臂,一人便按住她的腿,其餘兩人則痛苦地撕着她的衣服,為了防止她的靈力,幾人又強行給她喂了幾碗烈性酒甚至參了“春·藥”進去。
他們将衣不蔽體的清吟放在床上,聽着她發出的呻·吟聲,一人罵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冰清玉潔的醫仙,想不到喝了酒竟是這般浪蕩,可惜那秦玉死的早,不然讓她和你一起服侍哥幾個。”
清吟用腳踢最近的男子,怒罵:“你們這群畜牲,要不是我和薛麟下山救災,你們……你們早被淹死了……”
被踢的男子從地上站起來,騎·在·她·身·上,雙手掐着她的脖勁,“你們救的是人類,關我們幾個邪修什麼事?還是留點力氣待會叫吧。”
清吟隻覺呼吸困難,虛弱說道:“你敢,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畜牲。”
左邊的男子說道:“兄弟們,快點動手吧,這可是尊上賞賜給我們的。”
被綁在房懸上的薛麟聽見了哭聲、笑罵聲,床咯吱咯吱響的聲音,時不時還會傳來甩耳光的聲。
清吟聲音嘶啞,大聲罵道:“畜牲,你們這群惡狗……你們不得好死……薛麟……小玉……救救我吧。”
師傅你不是說過,隻要行善事就能得到好的因果嗎?
到底為什麼要讓徒兒遭受折磨。
我不幹淨了,我很惡心。
……
薛麟不知自己如何掙脫房懸上的繩子的,他隻知道自己拿劍捅死了那幾人,用劍劃爛了他們的臉。
好似這樣還不夠,将四人眼珠挖出,雙手砍斷也解不了他的心頭恨。
他背着清吟跪下,聽着身後人抽泣的聲音,要是他們多一點戒備,要是他們不喝那碗酒,就不會有事。
始作俑者木清川倚門上看着二人失笑,問道:“薛麟親眼看着心愛之人被糟蹋的感覺如何?可好受?”
薛麟拿起地上的劍搖搖晃晃站了起身,雙眼猩紅,喃喃道:“是你?”
木清川爽快承認:“是我。”
他踢了一腳薛麟讓他倒在地上,繼續開口說道:“想問我為什麼這麼做?”
“薛大公子隻能怪你們這些修仙世家太多仁慈之心,這些凡人既自私又貪心你們仙渺峰還趕着救,你們救歸救卻連我愛妾和她肚子裡面的孩兒不肯放過,隻差一個月了,我就能當爹了!”
薛麟整個人都在發抖,“你這個禽獸有什麼資格當爹?你的愛妾也該死,從她有心害死村民那一刻,有沒有懷孕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木清川蹲在他眼前,給他的這番話鼓了掌,道:“好一個不會手下留情,但你有沒有搞清楚一件事,若不是那戶人和我小妾搶首飾,還讓人潑了她一身冷水,也不會讓全家受罪。”
清吟不知何時從床上起來,拿着劍捅入了他的腹部,怒斥:“那戶人隻是潑你小妾一身水,你若不滿可以潑回去。為什麼要挖了整個鎮子的心髒?你說你還有一月就當爹了,那被你小妾害死還沒有一個月的嬰兒又算什麼?”
提及木清川的悲痛之事,他質問道:“算什麼?是那戶人仗着幾個臭錢就為非作歹,我隻不過是為民除害的辦法不同罷了!是你們仙渺峰的弟子用劍剖開了我愛妾都肚子!我孩才剛九個月就被你們斷了四肢!你們這些首席弟子有誰阻攔?是你們自己愚蠢,自以為是擁有一顆憐憫之心,你師妹秦玉不就是個列子嗎?隻能怪你們二人沒有謹記她是如何死的,要是覺得這凡人都是純良之人你們應該下地府看看,說不定那裡有你們的同道之人!”
清吟大聲喝道:“你個畜生,竟然敢将這些事情說的振振有詞,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木清像是聽見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他冷笑一聲,道:“我倒要看看……沒了眼睛和舌頭……你還怎麼報仇雪恨!”
說着,将劍狠狠刺進清吟的嘴裡,然後猛地一挑,她右邊臉頰瞬間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木清川又用靈力将清吟臉上的□□合,不能完全縫合在一起,隻能看着十分恐怖。
随後他将清吟扔進了一個水缸,裡面全是一種叫“獸”的劇毒水,進入之人會逐漸變得口舌不清,雙目失明,膚色逐漸變綠,然後皮膚潰爛,直至死亡。
薛麟本想上前救她,卻被木清川封住了靈脈,動彈不得,眼睜睜看着清吟在缸裡痛苦的掙紮,水缸裡的毒蛇迅速纏上她的身體,卻不咬她,隻是啃食着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