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閉上眼,不去看他,可方瓊卻不肯放手,抱着她,把頭埋在她脖頸處,悶聲道:“師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方瓊……”秦玉睜開眼看他,用手回抱他,“你何錯之有,錯的人是我,是師姐,是師姐不好。”
方瓊眼眶泛紅,聲音哽咽:“師姐,你别這麼說,是我沒本事,救不了你,隻能眼睜睜看着你離開,我什麼都做不了,我……”
秦玉擡手捂住他的唇,搖頭:“不怪你,師姐不怪你,這都是命,天命不可違,是我該死。”
方瓊用力搖頭,淚水順着臉頰滑落,他緊緊抱着秦玉,聲音顫抖:“不是的,師姐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秦玉擡手給他擦眼淚,無奈道:“怎麼又哭了?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也不怕别人笑話。”
方瓊吸了吸鼻子,擡頭看着她,眼眶泛紅,“除了師姐,沒有人會笑話我。”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秦玉擡手戳了戳他的額頭,笑道:“你呀,就是長不大,像個小孩子一樣。”
方瓊委屈巴巴的抱着她,在耳邊輕聲道:“師姐,很久沒人哄我了,真得很久了。”
秦玉笑了,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那師姐以後每天都哄你,好不好?”
方瓊眼睛一亮,猛地擡起頭,一臉期待地看着她,“真的嗎?師姐以後每天都哄我?”
“頭靠過來點。”秦玉的聲音對方瓊來說就像一種陷阱的誘惑,明知道危險,卻還是忍不住靠近。
方瓊把頭靠過去,乖巧地等着秦玉的下一步動作,卻感覺耳邊傳來一陣溫熱,緊接着便是一個柔軟的觸感,蜻蜓點水般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
方瓊整個人都僵住了,隻覺得臉上一陣滾燙,心髒砰砰直跳,仿佛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樣,他猛地擡起頭,看着秦玉,結結巴巴道:“師姐……你……我……你親我?”
秦玉笑着罵道:“前幾日你昏迷的時候,我為了救你,已經和你雙修了,現在親一下,你都要羞一羞,要是讓你清醒時和我雙修,豈不是羞死啦?”
方瓊愣愣地看着秦玉,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上紅暈更甚,他猛地撲進秦玉懷裡,把臉埋在她脖頸處,聲音悶悶地,帶着一絲委屈,“師姐,你……你不要再說了。”
秦玉笑着打趣他,“你看,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容易害羞?”
方瓊不說話,隻是把頭埋得更深了,像一隻鴕鳥一樣,秦玉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柔聲道:“好了,不逗你了,你快躺下休息吧,不然一會兒該頭疼了。”
方瓊聽話地躺下,眼睛卻一直盯着秦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秦玉見狀,笑着開口:“怎麼啦?還有事嗎?”
方瓊基本沒發出聲音說了一句:“要是師姐能親我一口我一定很快入睡。”
秦玉湊過去,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笑着說:“睡吧。”
方瓊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弧度,慢慢進入夢鄉,這次,他睡得很踏實,因為他知道,夢裡有秦玉陪着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秦玉坐在床邊看着他,良久,才起身離開,清吟在屋外等着她,見她出來,便上前問道:“如何?可有問出什麼?”
秦玉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複雜,“沒有,他隻說,他每隔十日去一次太淵秘境,是為了療傷。”
清吟沉默片刻,開口道:“那你可知,他傷的是什麼?”
秦玉歎了口氣,搖頭,“不知,我問過他,但他不肯說。”
清吟道:“其實,他一直在受着反噬之苦。”
秦玉瞳孔微縮,愣住,“反噬之苦?”
清吟點頭,“沒錯,他體内有魔骨,而魔骨與仙骨相斥,再加上他強行将自己的魔骨煉化,導緻體内靈力紊亂,所以才會受反噬之苦。”
秦玉心中一緊,擔憂道:“那……可有辦法化解?”
清吟歎了口氣,搖頭,“難,魔骨乃天生之物,想要化解,談何容易。”
二人想轉身入屋裡的時候,便聽見兩道跪下的聲音:“九軒堂弟子左然,九軒堂弟子璇越,拜見秦玉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