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倒在地上,看着被打飛出去的那把扇子有些破裂的痕迹,腰間上的鈴铛正作響,像極她以前和秦玉比試輸了,哭着耍地,秦玉拿着會發出聲音的小玩物哄她的樣子。
人群中都邪修個個都笑嘻嘻,手中拿着赢來的銀子,嘴裡還說着,“這竹溪真是自不量力,莫不是忘了,當年王上的得力主将孟遠,也是秦玉和他同歸于盡才死的,這個竹溪,修為比秦玉差多了,竟還想擊敗王上,真是笑話。”
邪修的話讓比試台下的仙門弟子很是憤怒,“你說什麼呢,你罵誰呢?”“竹溪師姐是我們仙渺峰靈扇第一人,你們邪修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叫嚣。”“就是,你們邪修,除了會殘害生靈,還會什麼。”
邪修一個個被氣得面紅耳赤,其中一個說道,“你們這群仙門弟子,别以為我們邪修怕你們,要不是王上放過你們,你們早就被滅門了。”
竹溪站起來給邪修鼓掌,眼中帶着輕蔑,迎合道:“說的好,我師姐秦玉當年的确是和孟遠同歸于盡,我們仙渺峰弟子也應應當好好謝謝你們的王上。”
木清川正準備轉身下青陵台,卻被竹溪召出的靈劍擊中,讓他立即雙腿跪地,手腕的骨頭震裂開來。
竹溪用靈劍指着木清川,一字一句道:“我說過,你們邪修不配站在青陵台,更不配提我師姐。”
木清川忍着手腕的劇痛,艱難地擡起頭,看着竹溪,說道,“你,為何?”
竹溪輕蔑地看着他,說道,“為何?因為你們邪修殺了我師姐,害得我仙渺峰從此一蹶不振,這筆賬,我遲早要和你們算清楚。”
木清川還沒來得及開始說狠話,就被竹溪按住腦袋朝台左側方磕頭,每磕一次,在竹溪腰間秦玉親手做的鈴铛,就會比上一次響起的聲音大,它好似在安慰竹溪,又似在痛恨木清川。
謝沉上台制止了竹溪,“我說過會讓你比試,而不是動用私心,竹溪,若我早知,便不會讓你來了。”
在屋中的方瓊終被解禁,站起身,詢問沐雲:“不知沐掌門讓我看這一場比試,是何意?”
沐雲也不着急,而是慢悠悠地喝完一杯茶,才肯開口說道:“這個,隻是碰巧,可聽說過,你師姐被親母丢棄亂葬崗後,被你們師父救回後,撥出無妄的故事?”
方瓊點點頭,“聽過一些。”
沐雲挑眉,再次問道:“你們仙渺峰,不,是整個三界,都在認為,秦玉在蕭望之後面撥出的無妄劍,對不對?”
方瓊微微皺眉,不解道:“難道不是嗎?”
沐雲輕笑一聲,搖搖頭:“自然不是,比秦玉先撥出無妄劍的是謝沉,隻是那會他年紀小,不認得此劍名字,過了五個月,秦玉想成為天下第一劍,修煉貪玩時去了後山,導緻仙渺峰掌事認為,此女難遇,殊撥無妄,年小負立,第一劍修,秦玉。”
方瓊低下頭,也就是說,若當年師姐沒有去後山貪玩,也不會有機會遇上無妄這把靈劍,可是,謝沉自四歲起就熟背各種靈劍的書本,他那會已有十三歲了吧,怎會認不出,難道是故意隐去這些靈根,還是擔憂師姐日後沒有好的靈劍,更或者是為了氣師父對他的嚴格?
方瓊很快把最後一個念頭打消了,謝沉在蕭望之嚴格的教導下,十多歲便規矩守禮,哪怕首席弟子是自己的師妹,而不是他,也不會有半點怨言和記恨,又怎會去和師父賭氣,隻是,他為何這般做。
方瓊壓下心中的疑惑,擡頭看着沐雲,問道:“沐掌門特地跟我說這些,是為何意?”
沐雲笑着說道,“當年,你師姐被蕭望之收為徒,天賦異禀,年僅十歲便已破掉仙渺峰的九層結界,惹得仙渺峰上下一片嘩然,有人歡喜,自然也有人嫉妒,而謝沉,便是其中之一。”
方瓊微愣,謝沉嫉妒師姐?謝沉怎麼可能會嫉妒師姐,謝沉可是大師兄,更是一手養大師姐的人,他對師姐一向很好。
“謝沉不是嫉妒秦玉身上的天賦,相反,他還會替秦玉覺得高興,既是首席弟子,又拿下了第一劍修的名号。”沐雲又喝了一口茶,閉上眼睛,眉中倒有些難過的意思,“他嫉妒的,你和秦玉都擁有過,而他從未感受過,不然,你師父不會躲不開劫數,早早仙逝。”
方瓊眼神微動,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說,師父的死,和謝沉有關?”
沐雲笑了笑,語氣有些嘲諷,“隻是不知,他有沒有親手殺了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