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從床上醒來的沈予安在看到自己被擦拭幹淨的雙手,心中不覺湧出一陣暖意。
昨夜雖已睡着,可北堂穆輕柔着動作幫她擦拭着雙手,她還是能感覺到的。
門外的荷花與纖雲在聽到裡面有動靜,連忙推門而入。
纖雲:“姑娘。”
荷花:“姑娘,您覺着好些了麼?”
“我沒事。”沈予安口中說沒事,可眼神卻不自覺地向兩人身後看。
瞧見她那神情,兩人捂嘴一笑。
荷花率先開口:“姑娘别看了,王爺早上便出門去辦事了。”
“我...我才沒有在看他。”沈予安嘴硬駁道。
“是是是。”
荷花與纖雲相視一笑,而後開始幫沈予安洗漱了起來。
這邊沈予安用完早膳,那邊承令便黑着張臉前來請她。
“王妃,王爺想請你去個地方。”
“去哪?”
“不可說。”
沈予安雖疑惑,卻還是跟着他走出了王府。
承令帶她七拐八繞,總算是在一不起眼的茶肆前停了下來。
“這是哪?”沈予安看着那茶肆,轉頭看向承令“不許我帶婢女來,隻是為了帶我喝茶。”
承令看着沈予安欲言又止,良久才黑着臉暗自念了句:“真不知道王爺在想些什麼。”
“什麼?”此話一出,沈予安更奇怪了。
“進去吧。”承令并不打算解釋,轉身便向内走去。
沈予安雖困惑,卻還是跟在他的身後走了進去。
茶肆内部與外街的沒什麼兩樣,可轉角到了廂房内卻是另一片天地。
沈予安看着廂房内那開啟了的密道,不免有些奇怪:“這是要去哪?”
“還請王妃跟上,莫走失了。”承令先行下去,拿起了挂在一旁的火把。
沈予安提着羅裙跟着下了地道,地道一開始還很狹窄可越到後面越開闊,終于在行了半個時辰後,地道處出現了光線。
刺眼的光讓沈予安閉上了雙眼,待眼睛适應了外面的光線,方才緩緩打開。
這地道竟能通向郊外?
還未等沈予安反應過來,一旁的承令放下了火把:“王妃,馬車已備好。”
“好。”沈予安匆匆記下附近景色,便上了馬車。
馬車行了一刻鐘便到了地方,一路上的景色都是郊外尋常見的風景,沈予安一時之間還分辨不出眼前之地是哪?
“王妃,到了。”
沈予安下了馬車,臉上的困惑更甚了。承令帶她來到的是一農家小院,看起來再尋常不過。
“你不會又要帶我下地道吧...”沈予安随口一說,卻讓承令變了臉色。
承令:“王妃怎知?”
“我猜的。”沈予安一邊說着一邊向院子内走去“帶路罷。”
院子内果真如沈予安所料,馬棚的隐秘處修了機關,推門而入便是那地庫的入口。
待下了地庫,眼前的景象讓沈予安吓了一跳。
裡面錯綜複雜,可各處人員都井然有序地處理手中的事情,處理完事情轉身推開身後的牆便是一扇門,而那些人便穿梭在其中。
“這是?”沈予安剛想問些什麼,卻發現身前的人不知何時竟消失了。
“安兒。”
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原本有些緊張的沈予安瞬間安定了下來。
“是你?讓承令帶我來這的?”沈予安看着身着墨色衣衫的北堂穆,從黑暗中緩緩走出。
北堂穆冷峻的臉在看到沈予安時變得柔和,一雙眉眼亦染上了些許柔情:“是。”
“這是哪?”沈予安側身看向下方,卻見方才還在忙碌的人不知何時竟都離開了,整個地下庫房僅剩下他們兩人。
北堂穆看着眼前的地庫,神色變得有些凝重:“宸曆三十九年,我年方十歲便被冊立為穆淮王,一時間風光無限。可在這風光背後,卻是重重危機。宸曆四十一年母後被誣陷,當了兩年穆淮王的我,一朝落入深淵人人可欺。”
“宸曆四十四年,在齊君之的幫助下,我振作了起來創立莛域閣。莛域閣内的人都是死士,我救助他們他們替我賣命。替我去打探各種消息,隻要是我想知道的消息,我都能知道。”
聞言沈予安瞪大了雙眼,她看向北堂穆,臉上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