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用手一把抓住了銀劍,劍刃鋒利不多時便割破了北堂穆的掌心。
見他如此舉動,沈予安瞪大了雙眼:“你...你這是做什麼?”
鮮血緩緩從北堂穆的掌心滴落,一顆顆墜落在了地面,可他卻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自說自話:“安兒...我究竟該如何做你才能懂我的心?”
“你放手。”沈予安慌了,她握着劍不敢動彈,生怕會就此傷到北堂穆“我隻是借聖物一用,我保證用完必定歸還,你快放手!”
“誰!”
兩人的動靜太大,一下驚動了外面的侍衛們。北堂穆在沈予安失神之際,拿回軟劍跑到了窗邊破窗而出。
“誰!快追!!”
事情來得太快,沈予安險些沒反應過來,她本以為北堂穆是要把她抓回去,沒想到竟幫她引開侍衛。來不及多想,她化形為松鼠趁亂離開了皇宮...
皇宮西側門外,荷花玉露早早備好了馬車候在此處。
“姑娘。”見沈予安出來兩人快步迎上,荷花把手中的鬥篷披到了她的身上。
沈予安在玉露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隔着馬車的簾子,她望了一眼并不平靜的皇城:“回去罷。”
“是。”荷花應下,掀起簾子對車夫道“回王府。”
沈予安:“不,回寒林莊。”
“什麼?”荷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姑娘,您是說...”
“對,回寒林莊。”沈予安眼神堅定,她轉頭望向玉露,從懷中拿出了她的身契“玉露,這是你的身契,此行危險若你不願跟着,便拿着身契離開吧。”
玉露搖了搖頭:“奴婢願誓死效忠姑娘,絕不會獨自離開的。”
“玉露...”沈予安不解,還想開口勸導。
玉露卻先一步開口:“姑娘救奴婢一命,讓奴婢可以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奴婢既得姑娘賞識,便不會輕易離去,還望姑娘莫要趕奴婢走。”
荷花:“姑娘,您就讓玉露跟着罷。”
“即便如此,這身契你也先拿着。”沈予安把身契塞到了她的手中。
玉露看着手中的東西心底有片刻猶豫,可擡眼見沈予安的雙眸又不忍拒絕:“好,奴婢收下了,謝姑娘。”
“荷花,這是你的。”
見沈予安又從懷中拿出自己的身契,荷花不免有些訝異,她本以為自己的身契一直在寒林莊:“姑娘,奴婢不要,若您強行要奴婢收下,奴婢便向王爺告發您的行蹤了。”
沈予安皺眉眼中滿是心疼,她盜取聖物即便有北堂穆護着也難保平安。
兩人跟着她,隻怕會有吃不盡的苦頭。
“荷花...”
荷花:“好啦姑娘,這些天您也累了快些歇息罷。”
見她如此堅決沈予安不好說什麼,隻得收回身契。
日升月落馬車一路向北,終于是在封淵的毒素入心肺之前,徹底趕了回來。
見主子總算回來了纖雲焦急跑近,她朝沈予安行了禮後便領着一行人回到草屋。
看着床榻之上的封淵,沈予安心疼不已,她顫抖着身子緩緩靠近:“師父,徒兒不孝,拖了這些時日方才回來。”
“姑娘,這一路辛苦您了。”纖雲知曉她這一路并不容易,忍不住開口安慰。
沈予安:“你們三人在門口替我守着,在我施法期間絕不能讓人進來。”
“是。”
眼看着三人走出,房門被關緊,沈予安從袖口中拿出了聖物。
她把聖物放置掌心,右手持訣生出法力,黑色的聖物在注入法力時瞬間散出七彩光芒。一時間屋内光芒四射,外面三人也被這樣的光給吓了一跳。
玉露:“姑娘一人在裡面當真沒事麼?”
“放心罷,姑娘自有分寸。”荷花開口撫慰。
纖雲洗淨了茶杯還從廚房沏了壺茶出來,見屋内彩光四起她的臉上并無訝異的神情出現:“先來喝杯茶罷,想來姑娘還沒有那麼快能出來。”
荷花和玉露點頭應下,轉身走向門外竹亭。
窗外日光漸漸暗下圓月升起,柔和清冷的光線照映在紗窗之上。屋内之人的額間布滿了冷汗,她手中的法力卻并未有所停止的迹象。
“噗!”突然一口暗血噴出,沈予安瘦弱的身形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