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令牌的瞬間沈予安恢複了理智,她壓下了心中的沖動,把原本應該伸向北堂穆臉的手轉向了他腰間的令牌。
東西得手後,她最後再看了一眼北堂穆,而後決絕地轉身離去。
就在她踏出卧房的那一刻,原本應該在床上睡死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皇宮内院守衛森嚴,即便是皇室宗親未得傳召,也很難僅憑一張令牌便走入其中。可如今皇後被關二皇子被疑,北堂穆一時間備受重用,侍衛們自然也就放心放行。
當沈予安化形為北堂穆,手持令牌入宮的時候,侍衛們都不疑有他直接放行。
見自己進來得如此順利,沈予安堪堪松了口氣,很快她便來到了第三庫房。
雖然以北堂穆的身份進庫房會比偷偷潛入方便,可若是巫女族聖物丢失而進去的人隻有北堂穆,那他便會背上這個黑鍋...
照理說沈予安不該心軟,可一想到過去的種種,她卻怎樣都狠不下心來……
眼看着落日漸漸下山,天色也變得昏暗起來,沈予安化身為一朵花時刻留意着侍衛們的一舉一動靜。
她已經把侍衛們交接的時間弄得一清二楚,隻需再等兩刻鐘便有機會偷偷潛入。
此刻在宮門外,沒有令牌的北堂穆想要入宮卻被攔了下來。
“三皇子,并未卑職不肯通融,實在是...”
“父皇召吾有事商議,若是耽誤了正事,你擔待得起麼!”北堂穆聲音不大卻極具威懾力,短短幾句話便讓那侍衛的心動搖了。
“這...”那侍衛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另一個侍衛推了推。
“是,王爺定是有急事才會匆忙前來,以至忘帶令牌...來人,放行!”
眼看着北堂穆大步流星地走入,侍衛有些不安:“如此當真可行麼?”
“你傻啊!這二皇子現如今是不中用了,那将來最有可能登基的除了穆淮王還會有别人麼?”另一個侍衛恨鐵不成鋼“你是有幾條命,敢這般違抗未來聖上?”
“這...”
“你啊!好好學着點吧。”說着他便得意地拍了拍前者的肩膀“若是将來有晉升機會,我也不會忘了你的。”
第三庫房外,沈予安見侍衛們總算開始交接,連忙從樹上跳了下來。眼看着有縫隙可進入,她半刻也沒耽誤化為松鼠一躍而入。
侍衛們交接完,很快便各自站好了位置值守。
聽着外面的動靜小了下來,沈予安提着嗓子眼緩緩走向庫房深處...
找到了!
看着台上放置的聖物,尋找許久的沈予安雙眼發出了亮光:有了它,師父就有救了!
她伸出了手,想要把聖物拿下時,門外卻突然傳出了一陣嘈雜聲。
庫房的隔音很好沈予安又在深處,隻能聽到聲音卻聽不清到底在說些什麼,隻得緩下手中動作走到一側躲起來。
躲了許久見外面平靜了下來,沈予安才敢從暗處走出,直奔放置聖物的圓台。
纖細白皙的手在跳動的燭火照映下緩緩伸向了聖物,在觸及聖物的那一刻一把閃着銀光的劍從沈予安的肩頭伸了出來,死死地抵住了她那纖細嬌嫩的脖頸之上!
脖頸傳來的冰涼讓沈予安瞬間清醒了過來,她早知這一切并不會如此順利,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
“你來了。”
她的平靜讓北堂穆皺緊了眉,眸中暗光閃爍不停:“你早知我會來,對不對?”
“不,直到這把劍抵在我的脖子之前,我都并未察覺出有何不妥。也是,論及演戲我遠不如你。”沈予安直接轉身,緩緩面向北堂穆。
見她轉過來,生怕傷着她的北堂穆慌忙撤手把劍給放了下來。
“安兒...我該叫你安兒,還是…柔兒”北堂穆雙目猩紅,不死心地問着那早已明确的答案。
沈予安收起眼下脆弱,把聖物放入袖中,而後緩緩走向北堂穆。
燭火之下一倩影緩緩靠近男子,擡眸、相視、送吻...
一切來得如此突然,讓北堂穆即便知曉她想做什麼,亦心甘情願為之堕落。
北堂穆擡起右手指縫陷入美人青絲,唇齒間的每一次觸碰都讓兩人的心愈發沉淪。
燥熱從心髒漸漸上頭,沈予安卻在此時睜開了雙眼,她用手攀上了北堂穆的左手,趁對方沉溺其中之時奪下了那把軟劍。
沈予安一把推開了北堂穆,紅着眼拿起劍指向了他:“放我離開!”
“安兒...”北堂穆眼含淚水聲音近乎顫抖“他便如此重要?即便你涉險,也要不顧一切帶回他想要的東西,是麼?”
聞言,沈予安皺眉:他?是指師父嗎?北堂穆知曉師父的存在?
美人片刻失神讓北堂穆心中的東西瞬間破碎:即便在這種情況下,她想的也隻有那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