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做好一切,北堂穆方才有空看向爬到桌上的狸奴:“柔兒,這麼晚了,為何還不睡。”
“喵~”
沈予安走近蹭了蹭他的手臂,可雙眼卻瞟向了他的腰間。入宮需要令牌,她必須趁北堂穆不注意的時候拿下令牌!
“柔兒...”
北堂穆突然開口,讓沈予安不得不把注意力重新移到他的身上。
“你說…她是遇到危險了麼?還是存心在躲着我?”北堂穆臉上露出一抹苦意,眼底深藏的哀傷亦在此刻展露無遺。
見她不出聲,北堂穆把掌心輕輕覆在她的背上:“吾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安兒的心向着吾。還是說,無論吾怎麼做都始終無法進入她的心...”
沈予安不言,她不知該如何開口,這樣的愛太熾熱太溫暖她從未感受過,所以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柔兒,你說吾當真如此惹人厭煩麼?安兒是不是厭煩了吾,才會離開...”
沈予安擡眸看向北堂穆,卻在一瞬間被他眼中的哀傷擊中,這樣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堂堂三皇子穆淮王,聖上眼中的天子驕子,竟會有如此落寞受傷的神情。這換做是從前,沈予安想都不敢想,可現如今卻這樣擺在了她的面前。
沈予安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了,毛茸茸的爪子一下便搭上了他的手,在北堂穆錯愕之餘,她擡起自己的下巴親上了北堂穆的唇。
男人身上的氣息萦繞着沈予安,讓她一時間心神向往,時間也仿佛停在了這一秒。
“柔兒?”
北堂穆被她安慰的動作吓到了,好一會才緩過來,他摸了摸狸奴的頭:“柔兒,這是哪學來的安慰人的方式?以後莫要這般做了,不矜持。”
“喵~”
這聲貓叫,仿佛比起前幾次更多了幾分怨念,似乎在訴說北堂穆不解風情。
北堂穆把她抱到了一旁的軟榻之上:“乖,好好睡一覺罷,明日我讓人給你備好吃的,若是喜歡你便留下來陪吾好不好?”
“喵。”沈予安回了一句,當是應允了。
一整晚,北堂穆都在忙碌,而沈予安在看着他忙前忙後的身影,不自覺間便睡了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巳時了。
見自己的身體還未還形沈予安松了口氣,聽到門外腳步聲漸漸逼近,她連忙起身用術法把狸奴的身形加固了一下。
北堂穆沉着臉緩步走入書房,身後跟随的是承令。
“你說。”北堂穆把手中的書信放置在木桌之上,一封一封地拆開查看信中内容。
承令:“屬下趕往兵器庫查探線索,發現地上的腳印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北堂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頭看向他。
承令:“前往兵器庫的腳印雜亂無法辨識,可昨晚卑職倒地的那片沙地,腳印卻是清晰可見。那上面隻有卑職與王妃的腳印,所以....卑職鬥膽猜測,王妃并非被人擄走,而是自行離開的...”
在一側旁觀的沈予安本以為北堂穆會就此放棄尋她,可盛怒之下的北堂穆竟一把抽出腰間軟劍,直接抵在了承令的脖頸之上。
“吾說了,給你半日時間找到她,若找不到便拿你的項上人頭來抵!”
一滴冷汗從承令的鬓間滑落,他本以為自己隻要查清真相便可,沒想到還是難逃一死...
“承令該死,願領責罰。”
就在此時,荷花從門外沖了進來,方才的一切她都聽在了耳裡。
“王爺!我家姑娘她絕不會跑走的!還望王爺能盡快...”
還未說完,荷花便瞥到了一側毛絨絨的狸奴,她雙眼瞪大險些失了分寸:這不是姑娘麼?她在這做什麼?
北堂穆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對,他收起了劍順着荷花的視線看了過去。見北堂穆有所察覺,沈予安從木椅上跳了下來,緩緩走向了他的身邊。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北堂穆轉頭看向荷花。
荷花慌忙收起了眼中的震驚,她一下便察覺到王爺并不知道這個狸奴就是姑娘。
“奴婢...奴婢是想說,姑娘許是有事兒要去辦,承令侍衛說得不無道理,不如王爺先等等,說不準姑娘很快便會回來了。”
北堂穆深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疑色,他看了一眼慌亂的荷花,又低頭看了一眼在他腿間盤旋的柔兒,良久方才開口:“可你方才不是說,安兒絕不會跑的麼?”
“方才的隻是奴婢猜測,承令侍衛調查得如此徹底,想來是真的...”荷花垂着頭,緊張的她額間不自覺地竟冒出了點點汗珠,
“如此,你先下去罷。”
聽到北堂穆讓她下去,荷花連忙行禮退下。可她方才轉身卻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走了回來:“王爺,承令侍衛如此盡責,還望王爺能饒他一命。奴婢想若是姑娘在,也定不會讓王爺懲罰他的。”
“是麼?”北堂穆假裝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轉身走回木椅的身影,而後向荷花發難道“可安兒不是不在嗎?你怎會知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