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奴婢與姑娘朝夕相處,知曉姑娘是最良善之人,定不會忍心看到如此畫面。”
聽到這話,剛跳上紫檀木椅的沈予安忍不住回身,給荷花投去贊歎的眼神,而這一切也并未逃過北堂穆的眼睛。
“如此...那便放了他罷。”
北堂穆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承令有些不可置信,自家主子是最鐵面無私之人,怎會因為一介婢女的話饒他一命?
他不知道,北堂穆如此行事并非是因為荷花的話,而是他心中的疑窦。他不是沒見過沈予安會化形的能力,隻是不敢往那處去想。
“謝王爺!”承令單膝跪地,抱拳朝北堂穆行了一禮。
北堂穆:“本王有說要就此饒過你麼?下去領五十軍棍!”
“是。”承令磕頭轉身下去了,荷花見狀亦轉身離開。
看着承令的身影,沈予安心中有些愧疚,說到底都是自己連累了他。
北堂穆緩步走向躺在木椅之上毫無察覺的狸奴,一雙大手把她抱了起來,柔軟的皮毛讓前者捋得很順,沈予安不自覺便享受了起來。
“來人!準備浴池,本王要沐浴。”
聽到這話,沈予安從舒服中反應了過來,起身便想離開。可還未待她擡起腳步,身後之人便一把抓起了她。
“柔兒,陪我去沐浴可好?”
低沉動聽的嗓音帶着誘人的意味,讓懷中的沈予安無所适從,她喵了一聲試圖從那熾熱的懷中逃脫。
“走罷。”
知曉自己逃不掉,沈予安心如死灰,隻得放棄掙紮窩在前者的懷中。
浴池内霧氣飄渺,男子裸身入浴場面刺激得讓沈予安不敢回頭看。加之她還未用狸奴的身子下過水難免有些驚慌,隻敢用毛茸茸的雙手死死扒住浴池的邊緣。
“柔兒?你是不會遊泳麼?”
沈予安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手中卻是半點不敢松懈。
看她如此警惕,北堂穆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他慢步走向浴池邊緣的小白團,伸手想去抱卻被一下躲開了。
沈予安還未來得及慶幸,便直直落入水中!
救…
她伸出爪子想抓住什麼,卻隻撈到一灘水。
“别怕。”
北堂穆伸手撈起了她,讓狸奴的整個身軀緊緊貼在了他的上半身。
被救的沈予安趴在他身上大口呼吸着空氣,水中的尾巴也控制不住地四處掃蕩。
突然!她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把頭伸出去便想向下看去。
北堂穆一把捂住了她的頭,身下地燥熱一下升騰到了臉上,不多時他的整張臉都變得無比通紅!
“柔兒…你的尾巴…别亂動。”他沙啞着聲音盡力壓制。
見他失神,沈予安像是找到了機會一般,雙爪按下了他的胸肌便跳上了岸,一瞬間消失在了北堂穆眼前。
看着那一抹消失的身影,北堂穆忍不住苦笑:早知便不捉摸她了,如今苦的是我自己…
“王爺,您出來了。”承風見北堂穆在浴池内呆了許久,忍不住開口問道“您怎得在裡面待了那麼長時間,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北堂穆輕咳兩聲掩下尴尬:“能有何不适,柔兒呢?”
“那狸奴方才渾身濕透走出,被婢女們帶走洗淨,想來此時正窩在書房内。”
聽到狸奴并未走,北堂穆松了口氣,腳步輕盈地向書房走去。
瞧見自家主子這般神态,承風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王妃失蹤王爺不應是焦心不已麼?
怎會...
黃昏時刻四周光線變得柔和,暖色的光照在白色團子身上,仿佛是被大自然鍍上了一層毛絨絨的金子。
睡醒一覺的沈予安,張開了狸奴的眼睛,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抱上了床,此刻的她正窩在北堂穆的懷中。
陪他熬了一夜,又在書房等他沐浴許久都不出來,不自覺間竟睡了過去。
擡頭望向北堂穆消瘦了一圈的臉,沈予安不知為何有些心疼。
她伸出爪子想去摸一摸這張臉,卻被突然閃過的光晃了晃眼睛,定眼看去才發現是北堂穆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