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聖物,封淵眼底閃過一絲邪氣:“不急,待你養好傷再還也不遲。對了你現在感覺如何,能否像施喬一般,能預算未來之事?”
“許是徒兒學藝不精,并未看到任何未來之事。”沈予安直視封淵,臉上并無異常。
封淵眯了眯眼睛,細細觀察她的神色,在看到并無什麼不妥後,臉上方才揚起笑意:“這些日子辛苦了,你又剛剛受了功力,先歇息多一段時日吧。或許歇息夠了,那靈氣自然就能驅動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了。”
“好。”
沈予安乖巧點頭,待目送封淵離開,她眼中的破碎方才慢慢顯出。
剛才在腦海中浮現的畫面....
她拼命搖了搖頭,試圖把那些血腥可怖的畫面從腦中甩出!
“不會的,師父決計不會那樣做。”沈予安不敢相信地喃喃道“師父說得對,許是我太累了,靈氣還未完全恢複,才會看到那些不真實的畫面。”
望着窗外一片安甯,沈予安深深吸了口氣,試圖驅散心底陰霾。
見封淵出來了,三人齊齊走了進來。
“姑娘?”荷花見沈予安面帶愁容,不免有些擔心。
“我沒事。”沈予安搖了搖頭“有水嗎?我想去沐浴更衣。”
玉露:“有的,隻是現下沒有炭火,姑娘身子不好,不如等到明日....”
“無妨。”沈予安搖了搖頭“冷水更好。”
可以清醒。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夏夜雖不如冬季冷,可比起白日卻多了幾分涼意。三人準備着洗浴的東西,荷花把手伸入從井中打來的水,竟被冷得打了個哆嗦。
她搖了搖頭,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不妥,我還是去勸勸姑娘罷,這樣冷的水如何能洗漱。”
“說得是,姑娘身子還那麼弱…”纖雲點了點頭。
玉露跟着點頭,卻瞥見門外似乎有身影閃過。
“誰!”
三人警覺,抄起屋内能用的武器緩步走出。
屋外空無一人,三人順着視線從上掃視至下,竟見有整整幾籮筐銀絲炭擺放在了屋外。
“這...”纖雲不免奇怪,她擡眸看向身旁兩人。
玉露:“許是有人知曉咱們缺炭火,特意送來的?”
此話一出,空氣兀自變得安靜...
且不說寒林莊并無人知曉她們回來了,即便是知曉也不會有人這般好心,會在她們正好需要之時主動前來送炭火。
不用細想,荷花便知曉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纖雲:“可是...”
“别可是了,既送過來咱們先用着就是了,可不能凍着姑娘。”荷花張羅着把炭搬進了屋内。
纖雲還有些疑慮,玉露卻在荷花的神色中明白了一些事情。
荷花:“姑娘最近太累了,這樣的小事便不用讓她知曉了,隻說是用柴火燒的熱水便好。”
“是。”玉露先開口應下。
見兩人并無疑心,纖雲也不好說些什麼,也跟着應了下來。
炭火燒起爐内瞬間變得紅彤彤一片,熱氣順着煙囪飄向屋内。
遠處樹下的人在見到炭被用了,緩緩在心底松了口氣,他轉身走向暗處跪地行禮:“王爺,她們用炭火了。”
“嗯。”黑暗中北堂穆一雙黑眸顯得格外清明,連日的擔憂讓他的臉龐消瘦不少,卻愈顯俊逸清冷“朝安可有何異動?”
承風:“并無異動。莛域閣新傳來的消息,北笙王出現在了郊外,跟随他的還有不少的兵馬。王爺,我們是否要先動手?”
北堂穆轉動手中扳指,揣摩上面凸起的晶石遲遲不言。
良久,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眸望向遠方從屋内走出的人兒。後者面容清冷豔麗卻難掩疲憊,本就消瘦的身軀眼下更見柔弱,仿佛一陣清風拂過便會被吹倒。
待人走入浴房,他方才緩緩開口:“不急,他想做什麼便讓他做吧。”
“是。”承風雖不解,卻還是應了下來,在他看來王爺做什麼都是有他的理由的。
北堂穆:“你去調動兵馬,若有不測無論的本王還是安兒,都可直接調動莛域閣的暗兵。”
“王爺?”
承風瞪大了雙眼,主子這意思分明是把莛域閣徹底交給王妃!
“不必多言,去吧。”
“是...可王爺身旁不能無人,不如把承令召回來?”
北堂穆看向遠處藏在樹中的承令搖了搖頭:“不必,讓他好生保護安兒即可。”
“是,承風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