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栎,你不要命了?!”他一邊跑一邊脫,等跑到海邊,人隻露個頭,不一會兒不見了,急得霍驚雲連滾帶爬跑到海裡去撈人。他遊啊遊,浪頭不大也夠人受,尤其他大病初愈,不多時已經遊得氣喘籲籲。
“俞栎——”
他還在朝露頭的地方遊,卻越來越絕望,人沒再上來。
“俞栎!俞栎!俞——”因為着急,他狂喊呼救,喝了幾口海水,嗆得鼻腔嗓子着了火。
突然,在一條小舢闆的尾巴上鑽出一個腦袋,在陽光照射下閃着黑亮的光。他把打撈工具往船上一扔,攀着一側輕巧跳上船。
這時,霍驚雲終于認出了俞栎,從頭發絲兒到腳底闆都是幹的的俞栎,正坐在小舢闆上和剛跳上船的人說話,眼睫被陽光照得燦如黃蝶翼。
等霍驚雲遊過去,已經精疲力盡,俞栎半眯着看向水裡的他。
“你……坐船上幹嘛?”
“找人撈手機。”
他來主要是偵查盧隊圈出的幾個疑似作案現場,并定位手機遺失地。
“你到水裡幹什麼?”
“……撈手機。”霍驚雲頭是真鐵,碰到南牆也要鑿窟窿過去那種,死都不會承認“特麼撈你。”
這個瘦長黝黑、嘴唇偏厚、鬥眉相連的年輕人叫阿茂,跟林耀輝家是鄰居,他家在這裡經營遊船,見霍驚雲還在水裡,他先打個哈欠,然後伸下一隻船槳問:“靓仔,上來咩?”
霍驚雲點點頭。
“100塊。”
“好,上去給。”
霍驚雲被撈上船,他裡衣濕漉漉裹在身上,畢竟是初冬,太陽再好,對于大病初愈的人也冷的受不住。
阿茂從船上撈起一條毛巾遞給霍驚雲,霍驚雲看了看散發出腥味、染成醬色的毛巾,毫不猶豫接過來,脫掉濕漉漉的背心,露出完美的胸肌腹肌,開始擦頭發。俞栎暗中多次确認,昨天打的那一拳,現在一點蛛絲馬迹都沒有,他不禁想起昨天霍驚雲吃飯的樣子,感歎這人真能随遇而安。
“毛巾50塊。”
霍驚雲做個“我c——”的口型,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可他手機不防水。
“大教授,施舍點。”
昨天是蹭吃,今天是蹭船,“你是怎麼做到遍地是債主還沒讓人砍死的?”俞栎看着玻璃海,冷冷道。
“一個字,suài。我這麼帥的是不是沒見過?”霍驚雲沖俞栎擠眼。
“無系嘛,他比你帥好多。”阿茂實在人。
“叮,您的**寶到賬150元。”
俞栎收起手機,轉頭跟阿茂說:“師傅每天都來出租小舢闆?”
“本來呢系周末來這裡幹活,工作意在建築隊開挖掘機。今天那邊停工啦,我就來這裡碰運氣,還真有生意哦。靓仔你說手機前幾天丢進海裡,撈一個鐘頭了都,今天肯定撈不到。”
“沒事,撈不着算了。就沿着岸邊走船,看看風景。”
“要額外加錢哦,200塊。”說着他又打了個哈欠,還冷不丁抽搐了一下。
“一大早就困了?”霍驚雲習慣性掏兜拿手機掃碼,才發現手機還在冒水,隻好又拎過醬色毛巾将手機外面擦幹淨,晾到船頭。
阿茂有些戒備的眼色:“年輕人通宵刷手機咯。”
俞栎把錢掃上,問:
“除了你家,還有誰家有船?”
“靠海吃海,這一帶家家戶戶都有。”
“27号晚上,有人過來撈東西嗎?”
“晚上撈太危險呐,天一黑我們都收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