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全有是這兒保安?”
“是,小譚介紹過來的,工作踏實,以前在商場上班因為追賊受過傷,商場還給了他獎勵,我們這兒還有不少模範保安呐,都小譚招的。她辦事兒靠譜,這些我不操心。”
“馮全拴這幾天見了嗎?”
“誰?”馬明亮一愣,身子前探,臉上浮現出困惑的表情:“也是這兒保安?”
“不是,馮全有的本家兄弟,大家稱他馮五,讨債公司的。”
“這還真沒聽說過,跟徐師傅被害有關系?”
“要等進一步查證。”霍驚雲說,看樣子馮五的事兒馬明亮是真不知情。
“您覺得畫會不會是徐師傅偷走的?”俞栎問。
“這個沒有證據我不能随便說,雖然他人生坎坷,廠子關停,老伴兒得病,閨女遠嫁到外地斷了聯系,但我相信他的人品。”
“李老師跟您呢?”
馬明亮聽了這話,受氣包的靈魂又附體了:“沒法說沒法說,我覺得沒啥對不住他的,愛打愛罵随他便。”
“聽說徐師傅在您辦公室挂畫時還摔了一跤,具體在哪?”俞栎無縫銜接問道。
這個問題馬館長似乎有些意料之外,他不自覺地微皺了下眉頭:“這個嘛,在,就在裡屋,我休息的地方。”
“那就去看看。”霍驚雲也起身,瞥了眼辦公室裡間走,馬館長随即會意,不慌不忙地起身打開門:“請。”
館長第一個進去,在玄關處摁了下頂燈開關,沒亮。
又走到床邊,摁下台燈開關,還是不亮。
其餘三人四下打量起這個卧室。跟會客室不同,卧室十足十的西洋設計:彩繪衣櫃熠熠生輝、西洋雕花木床、歐式宮廷地毯、高腳杯轉椅相得益彰,甚至,居然有個散發着橘色光暈的壁爐!當然隻是個擺設,不可能真生火。這些與四周的幾幅油畫相融無迹,根本分不出人在現實裡還是在挂畫中。
這才是他真正想過的生活。俞栎抱臂擡頭不動聲色地想。
“哎?停電了這是?”館長走到門口:“小嚴,小嚴!”之前那個倒水的保安過來了,霍驚雲怕有什麼變故也跟了過來。
“怎麼回事,又停電了?我會客室燈亮着啊。”馬館長顯得有些擔憂。
“您稍等館長,我到配電室看看,三哥電動車還在地下室,保保不齊充電呢,那邊正好跟您這個屋的電在一條線上,沒準兒就就就又跳閘了,我馬上叫電工去檢查檢查。”
卧槽!霍驚雲敏銳的狗鼻子突然捕捉到了什麼,這令他太陽穴血怦然一跳!
“又是電瓶車?!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這是大隐患!你去跟小譚報告,就我說的,往後誰再這麼幹,查出來一次罰款一萬,兩次開除!”
“是是是!”小保安受驚的兔子似的撒腿就往隔壁颠兒,被一個冷硬的命令止住:
“站住!”
霍驚雲挨近小保安,在他衣服上嗅了嗅眉毛皺出疙瘩:“怎麼一股子煙味?剛才進來還沒有,你抽煙了?”
馬館長一聽這話,神色陡變,聲色俱厲地問:“哪裡抽的?!”
小嚴吓得臉煞白,連連擺手:“我我我不會抽煙,是鮑鮑師傅,煙瘾又犯了,瞅着就我倆時抽了兩口。”
“擱哪兒抽的?!”館長尾音都變了調,胸口起伏。
“就,就關起門,在保安室……”小保安聲音越說越低,不敢看館長憤怒的臉。
警隊浸淫十幾年的刑警副支霍驚雲不知道是吓的還是氣的,感覺渾身的血往頭頂上竄:“你去查電瓶車!館長帶我去保安室!”他恨不得拿鞋底闆子抽死這個山炮老煙槍,敢情他是殺人放火來的!
此刻,俞栎和尹建正在館長辦公室緊張排查任何可疑的情況:尹建把每幅畫後面都摸了一遍,就差撬開畫框了,什麼收獲都沒有,又趴下耳朵貼地邊敲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