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陸琪隻好伸手去拿,然後……
“我靠!”
梁陸琪的反應比方逾白更大。
簪子又回到了宋濯手心裡。
林殊眉頭都皺緊了,打量着自己的簪子,這簪子怎麼回事?對姓宋的不起作用?
見他這樣,宋濯覺得有趣,但也知道這些村民隻是被打昏,随時有可能醒來,他們不該在這裡耗太久,于是他拿着簪子去開鎖:“時間不多,我先開鎖。”
沒一會兒,隻聽“咔嗒”一聲,那銅鎖開了。
林殊:“上次在鬼蜮你怎麼不幫忙開鎖?”
宋濯笑道:“回去後剛學的啊,上次的确不會拿。”
林殊:“……”
梁陸琪:“……這位先生技巧娴熟,平時做什麼工作的?”
宋濯将簪子小心地插回林殊頭發上,然後勾唇一笑:“不才,專業開鎖師傅,24小時□□。”
梁陸琪:“……”
方逾白:“……”
林殊翻了個白眼:“聒噪。”
于是,在梁陸琪懷疑的目光下,宋濯姿态優雅地跨進了祠堂。
祠堂還是上次他們見到的那樣子,滿屋子的牌位和長明燈,擡頭是密密麻麻的面具,上次是白天來的,這次晚上過來,頓時感覺陰森無比。
當然這種感覺隻限于梁陸琪,他身處其中隻覺得遍體生寒。而那個無臉人掙紮得更厲害了,梁陸琪相信若是無臉人有嘴,此刻應該瘋狂呐喊吧。
突然,頂上的面具抖動起來。
梁陸琪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警惕:“這是怎麼回事?”
宋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來電提示。”
梁陸琪:“??什麼玩意兒?”
“字面意思。”宋濯微微一笑。
他話音剛落,隻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人在講話,但是講什麼又聽不清,有男有女,有哭有笑。都是從那些面具中傳出來的。
梁陸琪一下子如臨大敵。
這他媽是接通了?
林殊将耳道裡的助聽器又塞了塞,然後側耳傾聽。
那些東西說的是鬼話,真正意義上的鬼話,就是陰間那些遊魂說的話,他們在說……
“還我臉。”
剛聽清楚,一陣急促的聲音向他們襲來,那聲音猶如一把利劍。
林殊反手一抓就握住了那東西。
他手裡是一條黑色的濃墨一般的觸手。而這觸手一出來,那無臉人渾身過電一樣顫抖。
林殊冷哼:“今天來就是找你的我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宋濯輕輕拍了兩下手:“林大師好厲害。”
方逾白木着臉,也在一旁站着。
梁陸琪頭都快大了,這玩意兒簡直刷新了他的認知,不是固體,似乎是氣體凝聚而成的,這玩意為什麼能被這白袍青年抓住?這麼詭異的情況這白袍青年似乎面不改色,好像很牛批的樣子,他到底什麼來頭?
還有,都這情況,那黑衣男子為何當起了啦啦隊?他真的是開鎖師傅嗎?還有那冰塊臉,真來當雕像的啊?
誰能告訴他,這幾人到底什麼情況啊!!
就在梁陸琪無言吐槽時,林殊拽着那觸手就往前跑,沿着觸手伸出來的方向跑。觸手穿過牌位往牆後面延伸,林殊穿過後門,就看見後院中央有一口井,此刻那井口正在往外蔓延着無數條觸須。他們蠕動着往四人這裡爬。這場景讓梁陸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方逾白和宋濯都沒說話,林殊走到那井旁,那些觸手立馬圍過來将林殊纏住。
梁陸琪眼神一震,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就往前沖,被宋濯一把拉住了:“别過去。”
“你朋友都被捆住了,你就這樣看他送死?”梁陸琪滿臉寒霜。
宋濯笑了下:“他不會有事,但是你去了,肯定會死。”
梁陸琪不信他,這人滿嘴跑火車,誰知道真的假的。于是他搡開宋濯,跑向那口井。
他舉着匕首就劃向那黑色的觸手,然而他的匕首就像觸碰到一團霧,直接穿過去了,更可怕的是那黑色的霧氣碰到他的手,他的手立馬發出陰冷刺骨的痛感。再一看,手上紅了一大片,而且那紅更有蔓延的趨勢。
梁陸琪大駭,這東西這麼厲害,那白袍青年豈不是要完了?
然而就是此刻,纏繞在林殊身上的黑霧氣卻瘋狂扭曲起來,隻見它擠壓到的縫隙中露出紅光,随後,那觸須就嘭的一聲散成了黑霧,直直地往林殊肩膀而去。
這時梁陸琪才發現,林殊肩膀上站着一個白色的老鼠樣東西,而那黑氣全部往它嘴裡湧去。
直到最後一絲黑氣消失,那老鼠打了個飽嗝,又滑進了林殊的衣袍裡。
而林殊完好無損。
梁陸琪目瞪口呆,他算是明白了宋濯說的那幾句話了。
這青年到底是什麼人?那老鼠又是什麼鬼東西?
手上的疼痛已經蔓延到小臂,梁陸琪眼神一凜,揮起匕首就想斬斷自己的手臂。
在到碰見皮膚的那一刻,林殊一巴掌拍開了他的匕首,然後抓住他的手臂,在上面寫了個什麼,那紅色的傷口奇迹般地開始消退了。
林殊放下他的手,冷着眼看他:“莽夫。”
梁陸琪有些尴尬:“抱歉,那位先生剛剛都提醒我了,是我沒聽勸,下次我一定注意。”
宋濯扯着無臉人走過來,笑着對梁陸琪說:“他不是擔心你,他是擔心你喂了那東西,少了個苦力。”
梁陸琪:“……”
林殊瞥了一眼宋濯:“真是聒噪,準備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