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讓梁陸琪做苦力,宋濯是真沒說錯,那井上蓋着一塊大石頭,林殊指了指石頭,又看了眼梁陸琪。
意思很明顯——搬。
梁陸琪默不作聲,有些無奈地挽起袖子去搬那塊石頭。
石頭很重,梁陸琪憋得臉通紅才把那石頭搬下來。
搬下來後,林殊打量幾下石頭,又說:“翻過去。”
“啊?”梁陸琪不明就裡,但也隻好照做。
石頭翻過來後,梁陸琪明白為什麼叫他翻過來了。那石頭的另一面刻了什麼東西。
林殊彎腰仔細看起來,看了幾眼,他微眯起眼。
這是一種符咒,用來鎮壓某種厲害的邪物的。看來這井底下真的有什麼東西。
“井下的東西很兇。”方逾白說道。
林殊站起來,走到井口,二話不說就跳了進去。
林殊自己先下了也沒招呼其他人,方逾白也跟着跳了下去。梁陸琪扭頭看着宋濯,問道:“你先下,我墊後?”
宋濯依舊是那副勾着笑,很懶散的樣子:“你下,我把他扔下去,你接着。”
梁陸琪:“行……”
幾人陸續下了井。
井下黝黑一片,沒有任何光源,林殊隻能勉強看到井下應該很空曠。他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燈光照亮的一瞬間,林殊不由得啧了一聲。
前方不遠處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那裡有一個圓形的石台,看着約莫站上個百人不成問題。而這石台邊緣,是五根石柱子,五根柱子上各有一根鐵鍊。鐵鍊往圓台中心延伸。
那鐵鍊的盡頭是一副石棺。石棺就被這五根鐵鍊緊緊地捆着,濃墨般的黑氣纏繞在那石棺上。
看來那些黑色的觸手都是從這石棺裡伸出來的。
“噗通”。
林殊側目,隻見那無臉人竟然跪在了地上,上半身匍匐在地,雙手合十,高舉頭頂。
“他這是害怕到求饒?”梁陸琪疑惑地問。
“我看不是求饒,倒像是忏悔。”宋濯眯着眼看那中間的石棺。
“忏悔?”梁陸琪不解。
“的确像是忏悔。”方逾白皺着眉。
“這是一個邪陣,鎮壓的應該就是那石棺裡的東西。”林殊打量着那石盤上的紋路。
下有邪陣,上有符咒,無臉人還對着它忏悔或者說害怕,石棺裡無論什麼他都需要打開看看了。
林殊走到圓盤之上,腳底下是詭異的符文,符文是刻上去的,并且互相連接。
這些凹槽裡面布滿了黑色的像污泥一樣的東西,林殊伸手抹了點放鼻尖聞了聞。
一股帶着鐵鏽的腥臭味。
這是血。
隻是不知道是動物的血還是人血。
“你看了這麼久,是打算開棺?”宋濯走到他身旁問道。
林殊沒回他,從頭上拔下發簪,剛準備劃向自己的手,卻被宋濯一把握住了;“林大師你這是要幹什麼?”
林殊點點地上的凹槽,平靜地看着宋濯:“顯而易見。”
宋濯眯起眼,那圓盤面積大,要真的放血,得放多少血?一個人的血都不夠放的。
宋濯:“這恐怕不行,你把自己放幹了都不一定能放滿。”
林殊盯着宋濯,笑說:“這你不需要擔心,我死不了。”
林殊又要劃自己的手腕,宋濯一把将簪子多了過去。
林殊:“宋濯!”
林殊的怒意剛湧上來,就被硬生生打斷了,隻見宋濯果斷地用發簪劃向了自己的手心,頓時殷紅的鮮血從宋濯的手心湧出來,宋濯伸出手,那血液滴向凹槽。
林殊怔住,眼神中是一些莫名的情緒:“你的血就能放滿了嗎?”
宋濯揚唇一笑;“放不滿沒關系,等我的放完了,你再去将那方大師割了,然後再将梁警官給割了,梁警官割完還有那怪東西,實在不行你再自己上。”
聽得清清楚楚的梁陸琪:“……”
方逾白握緊拳頭,冷眼看着宋濯那副姿态。
林殊嘴唇動了動:“這有什麼意義?最終不還得我自己上?”
宋濯盯着他的眼睛,他想說,從今往後,會痛的事都他來做,他不會再讓他孤立無援,即使是死也是他宋濯先死。
但是,這些話宋濯都沒說出口,他笑着說:“林大師,這裡這麼詭異,降妖除魔都得靠你,萬一你先成人幹了,我們三也不堪一擊啊,我可信不過方大師。”
方逾白忍無可忍,偏過頭去。
宋濯笑得輕松像是一句随口道的玩笑。
林殊打量他幾眼,沒再說話,而是低頭看那血槽的情況。
出乎林殊的意料,宋濯的血滴入血槽後,竟然像有生命一樣,自動聚成一團,根本就不順着引血槽的方向流動。
這不對。
就像是這血槽有什麼力量在抗拒宋濯的血。
林殊眼神一動,直接将宋濯的手拉回來,然後快速地念了一段止血咒。
宋濯也發現了這點,低頭去看:“啧,這玩意兒也看人下菜碟?我的血好像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