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大數據推送也夠離譜的,溪白就是前兩天和莊算在微信上聊了顧弛幾句,字裡行間提了幾次“大型犬”什麼的。
後來軟件上就自動給他推送什麼大型犬、寵物之類的視頻了。
他前兩天被推了一隻威風凜凜的大狗其實是個膽小鬼的視頻,好奇點進去看了看。
内容印象不深,但莫名的,和現在的氛圍有些像。
顧弛背對着溪白,雙瞳裡各自浮現出一道豎直的紅光,目光掃視了林中一圈,緩緩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沒有發現。
“走嗎?”他稍放松了些,問溪白。
溪白的角度什麼也看不到,還以為顧弛剛剛不說話是在害羞,但見自己也沒反應,現在多少可能有了點羞憤的意味。
于是他趕忙收起笑意,從善如流地道:“嗯,走吧。”
沿着石闆路一直向前,溪白走到某一塊的時候,莫名地感覺到了一股微涼拂過耳尖。
但四周依舊很平靜,幹枯的枝杈也并未搖晃,可見其實并沒有風過。
空氣似乎多了一種類似水流的質感,五感莫名變得通透了些許,溪白意識到,他們應該是走進了莊算布置好的陣裡。
但顧弛的腳步依舊平穩,似乎并無察覺。
溪白趕緊跟上。
他的手三番幾次伸進了口袋裡,都沒找到拿出羅盤的時機。
直到近了那片湖邊。
“結冰了。”顧弛看了一眼,轉頭對溪白說。
湖水清澈,被寒冷的冬季凍住了表面,湖面之上夜色開闊,一輪皎月挂在天際,在湖水凍成的堅冰上撒下一圈銀光。
“這附近還蠻高的。”溪白略有些喘,觀察了一圈四周。
“看到了,梅花!”溪白往旁一指。
湖邊不遠處有一片人工圍起來的籬笆,裡面是學校培育的梅花品種。
常見的紅梅白梅都不少,還有罕見的白中染紅的灑金梅。
但不知道為什麼,溪白注意到有一排梅花的很多花瓣都落掉了。
說是像風吹的卻又不像,因為四周其他的花團都還好好的,隻有這一排,脫落的花瓣灑了滿地,往一側堆積。
就好像有一道很窄的風吹過,把這一排花都吹敗了似的。
溪白擡頭忘了一眼那排花所在方向的遠處,看到花圃外有一塊突出的岩石。
那岩石寬闊平坦,就是從山頂的邊緣延伸了出去,不少學生把那兒當成一處觀景台,據說是可以看到整個學校的風景。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溪白轉頭,顧弛已經走到了他身旁。
“這片山占地不小。”顧弛點評了一句。
平日裡經過的時候,還覺得肉眼看着範圍不大來着。
溪白點了點頭。
兩人靠得這麼近,溪白更沒有把羅盤拿出來,再把紙符燒掉的機會了。
于是,他道:“顧弛,可以幫我收集一下這些掉落的梅花嗎?”
他記得莊算說過想采集點梅花花瓣做朱砂墨,可以帶上些香氣,還有些别的什麼效果。
顧弛并沒有問原因,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