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錦程微不可見的頓了頓,當做沒有聽到。
将門關上,看着從浴房走出來的人,說:“時間不早,我等會兒要沐浴睡下了,怕是沒時間陪三殿下說話了。”
“沒關系,我可以幫你搓背。”單易辰挑了挑眉,眼看着眼前人的臉色變差。
“用不着。”
卞錦程直接道,說完頓了頓,他向來很少生氣或者有什麼情緒,反思了下最近情緒起伏似乎有些大,不過他身邊來往一直都是溫和守禮的同窗好友,哪怕是周氏跟卞錦聰挑事,也從沒有這般行徑,哪裡遇見過這樣聽不懂人話的無賴的人,偏偏他的身份,躲又躲不開,不出門都能讓人堵到房中,又不能直接讓人扔出去,實在奈何不得。
卞錦程緩了下情緒,剛要開口委婉把人勸走,就聽他說:“走也可以,不過本殿下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找你飲酒賞月,總不能就這麼被你就這麼輕易的打發走吧?”
“殿下想如何?”卞錦程不動聲色的與他拉開距離,免不了有些戒備。
“嘿嘿。”單易辰速度比他更快,一把将人摟住,“剛才不是說了嘛,喝不了酒那就隻能偷個香了,你親我一下或者我親你一下,親完我就走。”
卞錦程冷臉,用力抵着他的胸膛道:“殿下自重,我可不是斷袖,做不來親男子的事情。”
“那就隻能我受些累,親你一下了。”單易辰從善如流,不依不饒。
卞錦程剛平複的心情又被他輕易挑起,此時恨不能揍他一頓,但是考慮到他的身份,手下緩了緩慢慢放松抵着他胸膛的手。
單易辰立刻察覺到他的軟化,看着他兩瓣飽滿的的嘴唇,很饞,但想了想後果,最後隻能委委屈屈“吧唧”一口親在那光滑的臉蛋上。
但覺得委屈,收回來之前順嘴咬了一口。
或許是因為他這一番多餘的動作,也或許是早有準備,卞錦程這次倒是冷靜的很,忍耐的閉了閉眼,推他,這次倒是很容易就推開了。
卞錦程拿袖子使勁擦了擦臉頰,冷聲道:“殿下請吧。”
單易辰看着他的動作,思考了下再親一口的可能性,在卞錦程越發冷厲的目光中離開了。
卞錦程收回看向牆頭的目光,低頭正好看到兩個小厮擡着還在冒熱氣的水桶進來,看見卞錦程站在門口愣了下。
“少爺,熱水已經燒好了,這就給您兌好洗澡水。”小厮還以為卞錦程等不及,連忙道。
“嗯。”卞錦程也沒解釋,單易辰走了着實讓他松了口氣,但旋即又擔心他那樣子,若是下次還糾纏又該如何?
這樣的事情不可能跟祖父提,更不可能拿到禦前讓陛下做主。
卞錦程坐到浴桶裡,讓熱水将自己完全裹住,覺得自己遇到了順遂人生中最大的難題。
打罵行不通,不說單易辰的身份,自己也做不出來,偏偏躲又躲不開。
而且單易辰行事總能讓他失了往常的冷靜,輕易挑起的他情緒,不與他見面時還能反思自己修養不到家,見了面卻像是被情緒左右一般。
卞錦程摁了摁額頭,緩緩吐出一口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翌日,侯府上下開始為三小姐的婚事做準備。
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畢竟不是大婚,隻裝飾了下卞錦繡的院子,用了比大紅更淺一些的紅色,瞧着喜慶了些,趕制了一些衣服,再将嫁妝輕點整理好,就等着七皇子府的人來接。
到了吉日這天。
側妃進門,七皇子是不會親自上門來接的,但也給侯府面子,派來了身邊最受信任的人。
卞錦繡拜别了長輩,由卞錦聰這個大哥将親妹子背出去,再坐上來接的馬車,一路吹吹打打進了七皇子府。
從今以後便是七皇子府的人了。
卞錦繡下了轎子被七皇子牽住了手,盡管視線被蓋頭遮擋看不清七皇子的表情,卻還是松了一口氣。
自從婚事定下來之後,她幾次約七皇子見面或是寫信過去,都沒有得到回應,讓卞錦繡心裡難免忐忑。
好在這些日子沒有再聽到外面七皇子的風流韻事,今日又親自出門來接她入府,卞錦繡才有種得償所願之感。
堅定的随着單易安邁進了七皇子府的大門。
……
小桂子覺得自家主子有些奇怪。
自從那天八月十五離開皇宮之後,主子又甩下身邊的侍從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等月上中天再回來之後就與之前不一樣了。
府裡前院都是自己人,主子不用裝病,之前在府裡不是看兵書練武,就是處理下面人遞來的消息,若是覺得無聊了就找身邊的人打一架。
可是那天,主子滿手血從外面回來将他們吓了一跳,後面才知道是主子的鼻血,急忙帶人處理好之後,就發現主子開始經常性的發呆,連劍也不練了,往哪裡一坐就是大半天,臉上表情也變得古古怪怪。
時常傻笑,時常又莫名其妙的歎氣。
連前兩天七皇子娶側妃來請,都推脫身體抱恙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