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其他該處理的事情還是能夠處理好,但也僅此而已了。
小桂子一邊添茶,一邊斜着眼小心偷瞧自家主子的神色,卻突然被主子陡然看過來的眼神吓了一跳。
“怎、怎麼了?”小桂子偷瞧被發現,話都說不清楚。
“咳。”單易辰理了理衣襟,正襟危坐,拿過茶杯喝了一口,才說,“風乙回來了嗎?”
風乙就是盯着建國侯府卞家二少爺的暗衛,小桂子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就聽自家主子吩咐:“等他回來讓他來見我。”
“是。”
小桂子以為卞二少爺有什麼異動,他是知道自家主子的秘密被卞二少爺知道了的,也不敢含糊,等晚上風乙一回來就讓人過來。
“他睡着了?”單易辰當着小桂子疑惑不解的目光,憋了半天憋出來四個字。
“是。”風乙認真答道。
然後單易辰就又安靜下來,風乙跪着沒有動,小桂子卻是一遍一遍往單易辰臉上掃。
“有完沒完了?”單易辰被他看的心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什麼看,趕緊滾出去給老子幹活去。”
要睡覺的時間了能有什麼活計要做?小桂子心裡想。
估摸着單易辰有要事要問風乙,而且是自己不方便聽的,便乖乖出去了。
走前還不忘關上門。
“咳。”單易辰這才開口:“他這兩天幹了什麼?”
風乙一闆一眼的将卞錦程這段時間做的事一一說了,可除了卞錦繡出嫁那天,卞錦程出來走動了一下,其餘時候不是請安就是窩在院子裡讀書寫文章。
區别隻在于在屋子裡讀書,還是在院子裡讀,風乙說的很詳細。
“哦。”單易辰又沒了動靜,有心想問問卞錦程有沒有提起自己,但是心裡清楚若是提了,風乙一定早就說了,但又很不甘心。
“算了,你以後不用盯着他了。”幹脆擺手讓風乙下去。
風乙退下,單易辰不滿的擰起了眉頭,自己在這天天糾結的不行,那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難不成自己用的方法不對?
說不得京城讀書人都喜歡委婉一些的行為,自己這幾次直接的行動或許是将人吓到了也說不定。
但又該如何委婉呢?要不寫兩首小詩訴下衷腸?
單易辰想了想自己拿着筆寫酸詩的模樣,頓時一個激靈,算了算了。
單易辰凝眉思索的時候,小桂子坐在台階上,旁邊黃芪抱劍倚在柱子上。
“黃芪,你說主子十五那天到底遇到什麼事了?怎麼這段時間怪怪的。”小桂子問。
“不該你知道的别問。”黃芪眼神一動未動,冷邦邦的道。
“嘿,什麼叫不該我知道,我這不是看主子狀态不對嗎?身為主子身邊人,若是我不知道什麼原因怎麼給主子分憂,難不成靠你這個悶嘴葫蘆去給主子出謀劃策?”
然後黃芪就變成了悶嘴葫蘆不發一言。
八月十五那天從宮裡出來,單易辰能夠甩開所有人,甚至屏退風乙,但卻甩不掉黃芪。
黃芪蹲在侯府屋檐上,一邊給自家主子望風,一邊從頭看到尾,雖然他忠心耿耿,從不置喙主子的任何決定、任何行為,但是心裡還是覺得自家主子是個大流氓。
畢竟黃芪眼睜睜看着自家主子假裝離開,然後偷偷扒人家屋頂偷看人家洗澡的,雖然沒看幾眼就流鼻血落荒而逃了。
但是,活該。
黃芪耳朵動了動,稍稍站直身體往門口看去,小桂子正在等他,見狀站起來,就看見一名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緩緩從黑暗處走過來,然後毫不意外被攔在了院門口。
小桂子一看沒自己事兒了,剛要繼續坐下就看到一名侍衛過來,連忙将自己剛坐下一半屁股又擡起來。
“怎麼了?不是說沒事不準來打擾殿下嗎?”小桂子在其他人面前還是很有威嚴的,畢竟是主子跟前伺候的。
侍衛連忙拱手,道:“夏姨娘說宮裡送來的藥煎好了,她正好有時間就給殿下端過來了。”
小桂子直接道:“那就讓她把藥留下,人回去。”
“屬下也是這麼說的,可夏姨娘不同意,堅持說要親自端進來給殿下,藥在夏姨娘手裡,屬下也不敢亂動,這不是來跟您請示。”
小桂子皺了皺眉,身後的屋裡沒有任何動靜和指示,隻能往院門走去,見到夏姨娘,臉上露出笑意,說:“哎呦,姨娘怎麼親自過來了,送藥這點小事讓下人去辦就行,可别燙着您。”
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人,呵斥,“還不抓緊将藥碗接過來,燙到了姨娘你擔待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