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這個時候,單易辰還在回京的路上,所以從來沒有參加過秋獵,因為他“身體不好”,就算是來也隻能像現在這樣無聊的坐在這裡。
不過他這個位置也能聽到上面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就老九那個功夫還算的上是皇子中最好的,那他這些兄弟也太弱了。
剛想完就對上下方卞錦程的目光,單易辰立刻像狼捕捉到獵物一般眼睛鎖定,緊緊盯着他一會兒裂開嘴笑了笑,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卞錦程對獎賞沒什麼興趣,在等待的過程中無聊的掃視一圈,朝台上看的時候正對上單易辰灼熱的目光和燦爛的笑臉,燙到一般收回視線,不再看。
“錦程,你在這裡。”旁邊擠過來兩個人,是他往日的同窗,馬光柏和張策。
“之前都沒有看到你,我們兩個打算一起進山,你也跟我們一塊兒吧,好有個照應。”
“是啊錦程,今年可不能再拒絕了,你離開書院之後我們都沒有一起射過箭,這次說什麼也要比一比,看看你箭術有沒有退步。”
卞錦程微笑,道:“我可沒有與别人一争高低的想法,往年都是在山腳打轉的,獵不到什麼大型的獵物,若是你們跟我一起,怕是名次會不好看。”
“怪不得呢,以你的射術,怎麼會年年墊底,不行,這次你說什麼也得跟我們往山上多走一段,等你明年高中還不知道是外放還是留在京城,就算是留在京城,怕也是沒有時間跟我們好好聚一聚的,好不容易在進山之前看到你,說什麼也得跟我們一道。”馬光栢抓住卞錦程的袖子,看樣子不打算撒手。
張策也是點頭,與馬光柏一左一右将卞錦程夾在中間,兩人與卞錦程同窗過一段時間,對于卞錦程的文采佩服的很,對他明年春闱也很有信心。
卞錦程哭笑不得,想起昨天單易辰的提醒,很是猶豫,但兩人堅持,卞錦程想着若是山裡有什麼動靜,也能早些提醒他們躲起來或者往山下跑,又與他們說了幾句,才點頭答應。
上方單易辰看到這一幕,微微坐直了身子,這倆人是誰,怎麼還抓人袖子,不是說這些文人都矜持守禮的嗎?!
馬光柏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下意識收回了手,擡頭看看卻找不到目光的來源,暗道自己怕是感受錯了,反正卞錦程已經答應了,就沒再去抓。
随着一聲令下,圍在山腳下的圍欄被打開一道口子,少年們迫不及待的往前沖去,卞錦程也被人撞了一下,腳下踉跄了一下,不過既然答應了兩人,看他們興緻高昂腳步不慢,為了避免被人潮分開,還是快跑兩步,緊緊跟着兩人。
人群一入山就散開了,其中往年參加過秋獵的,更是有經驗,知道什麼地方動物喜歡紮堆。
“少爺!”獵了一會兒之後,卞錦程聽到後面有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竟然是三木。
三木笑嘻嘻湊上來,知道有外人在少爺不會罵自己,上前與張策和馬光柏行禮打招呼。
兩人也是見過三木的,知道他是卞錦程的貼身小厮,剛剛還嘀咕怎麼沒有看到他跟着,現在卻是要嘀咕怎麼沒跟卞錦程一起進山。
三木偷偷瞧着卞錦程的臉色,笑着借口道自己剛剛回去拿東西了,糊弄過去,兩人也沒有深究。
卞錦程确實沒辦法在此時責罵他,隻得瞪了他一眼,三木“心虛”的低下頭,不過已經進山,卞錦程無法讓他返回,隻得默認。
卞錦程沒往深處走過,所以隻跟着馬光柏和張策兩人,他們是有經驗的,所以一路上也算有收獲,三木等随身的小厮則在後面撿獵物。
三人路上也遇到了幾個眼熟的人,互相匆匆打過招呼,就各自離開了,中間也遠遠看到了七皇子和九皇子,三人對視一眼,見兩人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就沒有過去,遠遠避開了。
“唉,服了服了,錦程你說實話,是不是在家偷偷練過箭術。”張策被卞錦程連着搶了兩次獵物,一拱手,歎氣道。
卞錦程也笑着拱了拱手,也不好說自己忙着讀書,許久沒練過了,索性做一個默認的姿态。
“哈哈哈哈,錦程你别理他,他這段時間憊懶的很,讀書不想讀,箭術也沒怎麼練,就算錦程在家沒有練過,也能赢你。”馬光柏彈動幾下弓弦,嘲笑他。
馬光柏收獲是三人中最豐的,難怪他要拉着卞錦程比試,兩人之前在書院就是不相上下,這段時間為了秋獵,馬光柏想是認真練過了。
張策被噎了一下,又辯駁道:“書院吝啬的很,上個月天氣那麼熱,也沒見多買一些冰來解暑,我們自己湊錢買冰,被夫子發現了還斥我們貪圖享樂,也不僅僅是我一個人讀不下書,你不怕熱,自然理解不了我們。”
說是不怕熱也不準确,隻是沒有張策那麼怕熱,張策可是不耐熱的很,一到夏季就恨不得泡在冰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