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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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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魚的視頻在唐洲聚居地掀起了預料之中的軒然大波。

薩曼爾已經在輿論發酵的第一時間命令雲上官方删帖降熱度,但質問的聲音愈演愈烈,雪花一樣的遊行示威申請落到了文化局局長的桌上。

大量聲音在同情和聲援張小魚,逐漸形成了繼四百年前“me too”運動之後,規模最大的、民衆自發的輿論浪潮。

這已經不是政府單方面能壓下去的事件。

公關部連夜運轉,接連抛出了好幾個大瓜,例如某明星隐婚出軌,某對家其實在談,甚至連目前熱度最高的幾位明星,都被爆出驚天醜聞,先後被拉下神壇,成了轉移注意力的棄子。

可惜,縱使這些明星塌的房連成一片,也沒能換回民衆的回眸。

太久了。

他們被壓抑太久了。

張小魚的事件,就像是一塊投入池塘的巨石,翻攪出沉在塘底的陳年淤泥,叫那些爛到根的舊事一同被扒了出來,通過一個又一個轉發、下載,口耳相傳,逐漸呈現在被遮蔽雙目的民衆面前——

五十年前,神光教前教皇訪問唐洲聚居地,恰巧遇到大瘟疫爆發,不得已滞留在唐洲。

政府以防疫為名,切斷了唐洲對外的通訊,

在那場瘟疫中,有無數人一夜之間莫名蒸發,且都是重病患者。

唐洲政府對外說辭是病逝。

可當時到訪的柯克教皇又怎麼是好糊弄的?

北聯不是沒爆發過瘟疫,其中就正好有一種,病毒緻死率和這一次的差不多。

教皇橫向對比了兩者的死亡率,很快發現了蹊跷。

他外來者的身份敏感,注定無法幹涉聚居地的内政,于是暗中将消息透露給某人,試圖借對方的手,來解救盡可能多的民衆。

“所以事情的真相是什麼?”

潛艇内,秦為傾浏覽着帖子,詢問諾亞。

諾亞将手從昏迷不醒的拉爾額上收回,淡然道:

“事實是,我也不知道柯克教皇當初究竟是别有用心,還是真心想解救民衆。畢竟和他聯手的,我的祖父,如今連屍骨都不知泡在哪裡。隻有一點,千真萬确。”

她凝視着拉爾肖似柯克教皇的眉眼,輕聲道:

“向希爾頓總統告發灰人聚居地入口的人,就是他。”

所以無論是拉爾還是法羅斯,其實都是她的仇人之子。

法羅斯立在一旁,沒有替自己父親說話的意思:

“以他的性格,哪一種可能性都不低。”

諾亞臉上沒有怨恨,有的隻是異常的平靜:

“禍不及家人,更何況你們沒有做不利于我們的事情,還幫了我們,所以,我會保證你們安全離開。”

“還是别了吧。”秦為傾說,“戰鬥不是還沒結束嗎?我們會留到最後的。”

“你沒必要——”

“我們的雇主是德古瑪先生。”秦為傾道,“至少他沒有走的意思。”

法羅斯依舊是那副悲憫衆生的樣子,說出口的話假得不行,卻因為太假,反而有一種物極必反的真誠在:

“凡有受苦者,我必往之。”

……

黑暗的房間裡,隻點着一盞落地燈,照亮沙發上的人影。

全息投影出的希爾頓總統面上表情不辨喜怒,隻冷淡地指出:

“你這次幹得不漂亮。”

薩曼爾在希爾頓面前,完全沒有面對外人時的嚣張,有些局促地坐在沙發上,雙手如同小學生一般放在膝頭,試圖講道理:

“父親……防民之口勝于防川。您也許隻看到了堤壩崩潰的一瞬,但在其之下,卻是一個又一個經年累月的裂隙。輿論發酵到今天這個地步,是過去許多事情積累下來導緻的後果。”

希爾頓表情不變:

“我要的是結果。”

薩曼爾忍氣吞聲:“……是。非常抱歉,讓父親您失望了。”

希爾頓又叮囑了他幾句,最後下了死命令,必須配合喬,将諾亞緝拿歸案,同時控制住輿論,壓下民間對于唐洲政府負面的揣測。

通訊關閉之前,薩曼爾突然道:

“等等!”

“還有事?”

“父親,有一件事我想問您。”薩曼爾先前看着敬仰的父親時,視線隻敢落在對方鼻梁上,此刻卻将視線上移,徑直對視,語氣鄭重,“先前,我在被……被調去犀牛洲時,曾經與您說過,關閉實驗室的事情——”

“你是想指責我,如果那個時候聽了你的建議,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嗎?”希爾頓依舊不鹹不淡道。

“并不是指責,我隻是想問——”薩曼爾連忙澄清,可不等他說完,就被希爾頓打斷了,“薩曼爾,你是我最器重的孩子。九十二個殘次品裡,隻誕生了你一個。你該知道,自己是特殊的。不要有多餘的想法,按照我說的做就行,我會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孩子來疼愛的。”

聽到“九十二”這個數字時,薩曼爾手指一顫。

是的,他原本有九十二個兄弟姐妹,都是出自實驗室。

聽說他們的基因是人類少有的優秀基因,無論是運動天賦還是情商智商,都屬頂尖。

可即使是這樣,十五歲的九十三個孩子離開實驗室時,依然被要求自相殘殺,最後隻能留一人。

因為他們這一批的資質不行,本是沖着打造容器而來,最終,卻無法成為任何一個高層的備用容器,隻能退而求其次,叫他們做最鋒利的劍。

既然有個“最”字,就必然要分個高下。

有人會記得第二名嗎?

不。

隻有第一名會名垂青史。

當他渾身滾滿兄弟姐妹的鮮血,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時,西裝革履的男人接過旁人遞過來的白手套,慢條斯理戴上,然後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說:

“恭喜你活下來,我唯一的孩子。”

他睜着被血糊住睫毛的眼睛,努力想看清面前人的樣子。

隻聽見對方說:

“你可以叫我父親,今後,我會是你的父親,你唯一的親人。”

十五歲的薩曼爾迷茫機械地回首,看向身後堆成山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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