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們慢慢發現,連彈幕也發不出去了。
薩曼爾叫人從角落掏出來幾個不受網絡影響的對講機,扔給部下,自己也留了一個:
“去入海口守着。他們這麼大陣仗,不可能僅僅是為了蒙住我們的眼睛,我們兵力相差懸殊,就算再加上捂住耳朵,他們也鬥不過我們,隻能是想逃跑了。”
喬一聽這分析,立刻覺得有道理:
“我也去堵着!”
薩曼爾沒有異議,甚至自己也起身了。
喬立刻警覺:
“幹什麼?想搶我功勞!?”
“搶功勞的人不是你嗎?如果不是你,我會被發配到犀牛洲?”
薩曼爾輕飄飄一個眼神過去,叫喬無話可說。
他們一路無話,氣氛壓抑地乘着專用防彈車來到入海口的碼頭,卻正好趕上炸彈爆破的現場。
早他們一步到來的安吉拉在那兒暴跳如雷:
“喬!你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人都快跑了!”
喬一點就炸:
“罵誰呢!你他媽怎麼在這!”
“那開潛艇的黑了信号塔,我現在供應鍊全他媽斷了!我要找她拼命!”
安吉拉面目扭曲。
斷人财路如同殺人父母。
她已經被刀了好幾個父母了。
薩曼爾一手拎一個:
“休戰。不許吵了。喬,你去調潛艇,安吉拉,你……”
他卡了殼,沒想好讓她做什麼。
“等把他們抓上來,我要親自審訊!”
薩曼爾無語:“有什麼好審的。”
“問問他們有沒有同黨!”
薩曼爾眼珠一偏,斜向一側:
“同黨來了。”
安吉拉和喬二人同時怔住。
不遠處的山地上,參差不齊地駛來了一片車隊,沒有旗幟,沒有标志性特點,看着像是東拼西湊湊出來的一衆車隊,可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是真正的“放逐者”。
他們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消息,也趕到了這片現場。
安吉拉在薩曼爾的手底下掙紮着:
“行了,我找到事情做了!等我把他們宰了,頭蓋骨給鎮在賭場大門口!”
薩曼爾無奈放手:
“别全殺了。”
“知道,頭兒給你留着!”
安吉拉說着,跳上自己的改裝車就跑了。
這輛車加載了或大或小的輕武器,對上裝備稀爛的放逐者,也算是半斤八兩。
喬也趁此機會,從他手裡掙脫,調潛艇去了。
忽然,長年累月訓練出來的敏銳第六感叫薩曼爾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步,下一刻,一發子彈就擦着他的耳朵飛了過去。
耳朵邊緣緩緩流下灼熱的血液。
他利隼般回首,對上了不遠處正從海裡爬上岸的,女孩的身影。
女孩手裡舉着槍,防潮膜已經摘下。
槍口黑洞洞對準他,見一擊不中,又要準備第二擊。
薩曼爾無奈擡手,投降投得很敷衍:
“張小魚,你怎麼不在潛艇裡?”
對方卻一言不發,又一發智能瞄準的子彈沖他頭顱飛來。
薩曼爾張開防禦盾,擋下攻擊,面上看着不動聲色,心裡已經把這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淩遲了百八十遍。
這麼一惱,一不小心就沒留手,将她手臂給折脫臼了。
張小魚痛苦地喘着氣,眼裡一片死寂。
願望達成,她自願斷後,拖延時間,算是對這短短幾天認識到的好人一個交代。
誰知薩曼爾不讓她繼續攻擊,不僅隻用了幾秒就制住了她,甚至還用她的終端給聯系人裡叫諾亞的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諾亞顯然有些驚訝,張小魚平時從來不找她的,這次又是有什麼事要她幫忙的?
誰知對面開門見山就是一把低沉的嗓音:
“諾亞,入海口還有一道關卡,你過不去的。叫我一聲哥哥,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