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瓦被趕去午休,卻沒有立即回房。
他找到守在業泰房間門口的保镖,打聽了一件事。
“上午有沒有聽到不一般的動靜?”
在大量星币的誘惑下,保镖小聲又誠懇地回答少爺的問題。
“大小姐進去不久裡面傳出來杯子碎裂的聲音,後來柳管家親自來将垃圾打掃完用黑色袋子裝着帶走了。”
陸路想起卡曼妮手腕上的淤青。
她跟業泰發生矛盾後,業泰用杯子砸她了?不過怎麼能砸到那個位置呢?或許業泰是暴怒之下随意将杯子丢到她身上,被她用手擋了下來。
業泰這麼可怕嗎,什麼矛盾要用杯子砸親閨女,卡曼妮還說是磕到桌子上。
那瓦沒再說話,神情陰郁地抱着陸路去了玻璃花房,默默盯着五顔六色的花發呆。
陸路本想趁午休的時間去找鄭淺黛,這下計劃也被打亂了。
講道理,鄭淺黛已經明确說那瓦有問題,那瓦現在心情又很差的樣子,她實在不想這時候去觸他黴頭。
還是等那瓦下午上課,她再去吧。
不過她也不知道具體去哪裡找人,隻能漫無目的地在樓裡溜達。
走到後院的時候,看到一群女傭在柳管家的指揮下曬書。
遠遠地瞧着有個背影挺像的,她便慢吞吞走過去。
這麼熱的天,在外面曬書也挺辛苦的。
看到她走過來,女傭們被分散了點注意力,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
柳管家瞟了她,沒有出聲責怪,隻是指揮其他人繼續翻動書籍,确保每一頁都能均勻地接觸陽光,防止同一面長時間接受暴曬而變形或者褪色。
陸路看到鄭淺黛的正臉,從她身邊走過時,毛茸茸的大尾巴掃過她的小腿肚,然後進了屋在陰涼處等她。
沒一會兒,她就聽到鄭淺黛對柳管家說,“柳管家,我肚子疼,想去趟廁所”。
柳管家看眼時間,道,“去吧”。
紮着高馬尾的年輕女傭捂着肚子跑進一樓公用的衛生間,仿佛沒有注意到門口坐着的小貓。
陸路假裝在門口玩了會兒才走進衛生間。
一進去,鄭淺黛就将衛生間的門關上,“你想好了?”
她蹲下來,伸出雙手,兩隻手掌都帶着粗繭,十指細長。
“喵?”什麼意思?
“假如你願意幫我們的話,就搭上這隻手”,她晃了下左手,接着晃另一隻手,“不願意就搭這隻”。
陸路果斷地把腳掌搭上左手。
雖然她隻是一隻小貓,那也是隻有正義感的小貓!
卡曼妮的想法能實現最好,不能實現的話,也不能再讓黑産業持續生産下去,否則會有更多人遭受痛苦,甚至連讨個公道的地方都沒有。
不過還有個問題,她想知道那瓦究竟什麼情況,看起來還挺有愛心性格也溫柔,有什麼需要小心的呢?
她打開光腦,放出一張偷拍那瓦床頭的照片,然後放大床頭櫃上的相冊,肉掌在那瓦的頭像上拍拍,用眼神對鄭淺黛發出詢問。
鄭淺黛說道,“謝謝你願意冒險幫我們,那瓦在雷奧斯城的黑市有幾筆消費記錄,那裡充滿血腥暴力,不是尋常人會去的地方,他絕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
倘若隻有一次消費還能說是被忽悠去的,但見過那裡的場景,還不止一次去消費,說明就是自願的。
或許不能單憑他去過黑市就說他是什麼大壞人,至少也可以證明他沒有那麼簡單。
陸路點頭。
好吧,說不定是個斯文敗類,外在有多禁欲,内心就有多瘋狂。
果然得小心,不然被發現卧底的身份,自己可能真的要被剝皮。
鄭淺黛看着小貓嚴肅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歡迎你加入‘捕鼠計劃’,以後我會跟你保持聯系。”
捕鼠計劃?陸路眨巴眼,嘿,這不是巧了嗎?她的專長啊,簡直就像注定的一樣,有她在,捕鼠計劃肯定能成功!
鄭淺黛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金色貝殼光腦,和陸路脖子上挂的是同一款式。
她用新的光腦替換陸路原來的那個,說道,“這是特制的光腦,裡面有加密程序,你拍下的視頻、圖片會自動發送到我的光腦上然後徹底删除,另外跟我們的通訊聊天記錄也會自動删除。”
好厲害!陸路盯着看幾眼,便看到新光腦上的做舊痕迹,工作人員很細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