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确切體會到窮困潦倒這四個字的含義。
無處可去,無飯可食,這麼熱的天氣,她隻能找個稍微涼快點的地方避開陽光休息會兒,中飯還沒着落,實在不行的話,她隻能多找
幾家店試試看有沒有人能施舍一些吃的。
她閉着眼睛疲憊地趴在水泥路面上,幻想一覺醒來就能直接回家,而不是去乞讨。
這是一條安靜的小巷子,四周隻有不停歇的蟲鳴聲,“吱吱”叫地人心煩。
兩個男人邊侃大山邊走來,把拖鞋踩得“啪嗒啪嗒”響。
“晚上去喝酒啊。”
“行啊,去哪家?”
“就去上次新聞裡說有人發錢的那家呗,說不定還能被我們撞上,你上次就該聽我的,不然也不會錯過了。”
“诶,确實,太可惜了,聽說最少都撿了五六百呢。”
陸路耳朵抖了抖。
沒想到那家酒吧竟然用這種方式吸引到了一部分新客戶,這麼算還得感謝撒币男人,犧牲自己造福他人。
“咦,有隻貓。”
“貓有什麼稀罕的”,其中一人湊近陸路看了看,說道,“這不就是普通的野貓嘛”。
“不是啊”,另一個人摸摸後腦勺,“看着有些眼熟,像莫莉的貓”。
“什麼莫莉的貓,我看你是想莫莉了吧,她人都搬走了,你就别惦記了。”
聽到這裡,陸路睜開眼。
果然是認識的人,正是那個腰間有黑色三頭蛇紋身的綁架犯。
這一片都是居民群,難道他就住在這兒?太巧了吧,以及莫莉居然已經搬走了,動作這麼快嗎。
他旁邊的男人比他矮一截,身材粗段,手臂上同樣也有黑色三頭蛇的紋身。
見他不動,矮個子男人杵了他一下,“還看,還想把貓帶回家養不成?”
“真的很像啊”,他皺着眉道,“你沒見過那隻貓不知道,那隻貓有些古怪,眼睛跟會說話似的,就跟這隻貓差不多”。
矮個子男人翻個白眼,不耐煩地說,“廢話那麼多,到底還吃不吃飯了”。
“吃吃吃。”
兩個人從陸路身邊走過,消失在巷子口。
沒過半分鐘,陸路便看到綁架犯又走了回來,蹲下身,“流浪貓?跟我走吧”。
陸路:……
未曾設想過的畫面出現了。
不過跟他走也不錯,她記得陸藻藻的聯系号碼,等找到機會她就偷偷用他光腦聯系陸藻藻,壞蛋利用起來不會有心理負擔。
“喵。”
她站起來,跟在綁架犯的腳邊,綁架犯高興地搓搓手,“還挺聰明的,走,我帶你去吃飯”。
他們來到一家小飯店,矮個子男已經在店裡坐下,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全神貫注地玩光腦上的遊戲。
老闆跟他們應該比較熟悉,笑着跟綁架犯打招呼,“阿才,這是你的貓?”
“算是吧,剛準備帶回家,還是老樣子”,看了眼髒兮兮的小貓,阿才補了一句,“再加個雞蛋羹吧,用一次性的碗裝”。
“好哦,我先給你們把啤酒拿上來。”
陸路有些驚訝地望向阿才,雞蛋羹是特意給她點的?
對上陸路水靈靈的大眼睛,阿才伸手她耳朵上摸了把,“我也沒養過貓,以前養過一隻小海龜,不到一周就死了,是不是要先帶你去寵物醫院檢查一下”。
好家夥,海龜都養不過七天,這水平還養什麼動物啊,放過那些小動物吧。
“喵嗷”,不過去醫院還是有必要的,她身上的傷也要處理一下。
“給你取個名字吧。”
阿才狀似認真思索,片刻後說道,“就叫阿醜,賤名好養活”。
雖然已經料想到自己即将有第三個名字,但是這個名字……
泥馬,我跟你拼了。
小貓氣勢洶洶地撲到男人手臂上,還沒來得及伸爪子,就被他提着脖頸拎起來又放回座位上。
“現在還不能抱啊,你得先洗澡。”
他還嫌棄上了!
陸路憤怒地龇牙,但沒多久,一股香氣飄進她的鼻子,涎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到凳子上,她趕緊閉上嘴。
老闆把裝着雞蛋羹的一次性小碗放到她面前,金黃色的雞蛋羹看起來香香軟軟,讓人食欲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