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陸路本就已經餓了,早飯她都沒吃幾口就偷拍計劃書去了,然後又拼命跑了那麼久,運動量前所未有的大。
她低頭将整個小貓臉都埋進碗裡,風卷殘雲般迅速吃完第一碗,把嘴邊的雞蛋羹舔幹淨後,腳掌在空碗裡拍拍,“喵喵”。
再來一碗,能明白吧?
阿才秒懂,提起桌面上的水壺往她的碗裡倒水,“這個天氣,确實要多喝點水”。
陸路憤怒地伸出腳掌擋住他,“喵嗷喵嗷”。
飯啊!飯啊!還沒吃飽呢!
“诶诶诶,這個水是給你喝的,不能用來洗腳”,阿才停下倒水的動作,拿起把小貓的腳掌打算挪到一遍,握上去忽然發現毛茸茸的腳掌很軟很好捏,情不自禁笑了聲,“你别說,看久了感覺也不醜,還挺可愛的”。
陸路抽回腳掌,對他的理解力徹底無奈,任命地低頭喝水。
算了,還是喝點水吧,好歹吃到了一餐正經的飯,不至于餓肚子了,樂觀地想,這個結果起碼比流浪街頭要好得多。
菜上齊後,矮個子男人終于舍得放下光腦拿起筷子。
兩人習慣先配着菜喝點兒酒,邊吃邊聊。
矮個子男人道,“剛剛聽朗子說,沙旺素西家丢了隻貓,為了抓一隻貓,一整支護衛隊都受了傷,這不扯淡嘛。”
“什麼貓啊?”
“這誰知道,就說了是黑黃色的毛。”
陸路頓住,擡頭跟阿才得眼睛對上。
阿才樂呵呵地笑着說,“這可真有意思,他們丢了貓,我正好撿了隻貓,還都是黑黃色的毛,莫莉的貓也是黑黃色,最近黑黃色的貓這麼多嗎?”
“哈哈哈”,矮個子男人大笑,“你該不會想說這是沙旺素西家的那隻吧?哪有這麼巧的事兒,再說,要真有那麼一隻貓,連護衛隊都抓不住,還能乖乖跟着你?”
陸路沒想到自己的豐功偉績這麼快就傳出來了,還好這兩個都不是聰明人,但凡對她身上的傷口多懷疑點,都可能把自己送回沙旺素西家。
“你說的也有道理哈。”
“那肯定啊,我說的當然有道理,我可是差點就考上大學的人,就差幾分。”
阿才跟他碰了一杯,感慨地說道,“哥真厲害,我讀完初中就讀不下去了,看到書就想吐,實在沒那天賦,要不也不會在幫裡混日子。”
“這年頭找個要真人的工作不容易”,矮個子男人同樣唏噓,“黑蛇幫每月還能有保底收入,有的地方工資都發不出來,反正都是當牛馬,在哪裡有什麼區别,咱們幫比一般的公司自在多了”。
“我就是有點擔心啊……總覺得這幾個月跟前兩年不一樣。”
連這兩個人都察覺出來了,看來黑蛇幫内部的動靜也不小。
也不知道鄭淺黛那邊怎麼樣了。
被陸路心心念念的鄭淺黛已經忙得飛起,下一批走私物交易的時間就在兩天後,為了最大限度保證抓捕計劃進行,這次的行動沒有通知國安局那頭,并且有部分身份可疑的藏龍衛也沒用。
總結就是人手緊張,所以大家都要集中精力實現最高效率。
因此她這兩天都沒聯系陸路,自然也不知道她已經把光腦炸了從沙旺素西家逃了出來。
7月9号的夜晚,月亮高懸夜空,今夜無星,隻有岸邊數十隻大船亮起的燈光映在水面影影綽綽。
這是一批将要運送到雷奧斯城的木材,每根都有七米左右長度路邊燈柱粗細,經過海關檢驗後,船隻馬上就要再次啟航。
船長照例給工作人員塞了一些特産,“麻煩您了”。
那人掂了掂手上的重量,笑着道,“公事而已,一路順風”。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飛艦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擡頭望去。
半分鐘後,飛艦停留在船隻上方,一群穿着黑色作戰服全副武裝的人順着飛艦垂下的繩索滑下。
“這,什麼情況?”
“這都是什麼人?”
當他們一臉懵地看着大船時,耀眼的車燈光從他們背後照射過來,穿着同款作戰服的人利落地下車包圍住港口。
鄭淺黛拿着激光槍帶頭沖過來,“所有人不許動,舉起雙手,否則一律視為非法抵抗。”
兩人反應力超絕,幾乎在聽到這句話一瞬間便齊齊舉起手,離得近了,南亞城海關工作人員才看到他們作戰服上的金龍标志,臉色立即變得慘白。
船長瞥到他的臉吓一跳,“你,你怎麼突然像被水泡了三天三夜一樣”。
工作人員苦笑着搖頭,“……這是藏龍衛”。
船長瞪大眼睛,“藏龍衛?不會吧,那……”。
剩下的話不便說出口,但工作人員聽得明白,他面如死灰,沒有回應船長的話。
藏龍衛在這麼精确的時間過來,肯定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不可能不去檢查那些木材,雖然木材裡塗了防檢測的材料,但他們根本用不着仔細查,打開一看就什麼都知道了。
不知哪條船上傳來一聲槍響,很快又恢複安靜。
還是想想入獄以後該怎麼交待才能少判幾年吧。